十二點半的時候,我們終於來到了張明亮的家。
“看看變性人的家裏都有些什麼吧。”我將玄關的門關閉,對著兩個人說道。
“膚淺,其實從醫學上講,這叫做易性症。”關增彬一邊給屋子照相,一邊對我們說道:“算是一種心裏症狀,他們從心裏不能認同自己的性別,繼而希望做變性手術來改變性別。不過做這種手術的太少了,輿論壓力太大。”
“這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養成的啊。”我四處打量著這個房間裏麵的陳設。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住宅公寓,兩室一廳帶廚房衛生間陽台。房間麵積不大,裝修也是普普通通的樣子。客廳麵積狹小,一張轉角沙發占據了大部分的麵積,正對著沙發的地方是一個櫃子,櫃子的上麵是個大電視。
“有天生的,也有後天形成的。”關增彬回答道。
我點了點頭,用遙控器按開了電視。看起來張明亮死的那天晚上,是沒有將電視徹底的關閉的。這可能是張明亮的一種習慣,現在很多人都直接用遙控器關掉電視,而並非是關掉電源。
“現在比賽正激烈,詹姆斯的一記暴扣,好球……”電視裏傳來了聲音。
看起來上次電視關掉之前,張明亮正在看體育頻道。
繼續讓電視放著,我們三個人走進了第一件臥室。臥室裏有一個大衣櫃和一張床,床邊是一個小型的書櫃。書櫃裏放著一些書籍,深沉的有,網絡小說也有,言情小說也有,甚至還有一本《凶案現場》,看起來還是個喜歡推理的變性人。
我拿起幾本書隨便翻動了幾頁。
“變性人的取向是什麼啊?”我問道。
關增彬繼續照著照片:“可能喜歡男人,也可能喜歡女人,說不準。易性症隻是對於自己的表示一種厭惡的態度,取向這一點上來還真是不好分析。”
另一個臥室裏有一張用來練瑜伽的毯子,旁邊是一個電腦。
在現在,如果你想要深入的了解一個人,基本上你深入了解他的電腦就可以。但這一點我們三個誰也做不到,我隻好讓瑪麗前來幫忙。而瑪麗聽到我的話後,隻是讓我在這台電腦上登上了自己的QQ。
“你們去查其他的房間,我來守著這個電腦。”我對關增彬和穀琛說道。
我一邊等著瑪麗的結果,一邊思考著一些重要的事情。這個張明亮選擇變性和整容的時間與凶手對胡佳佳進行威脅的時間也太巧合了。巧合的就好像是兩個人商量過了一般,而且,那天晚上張明亮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工地裏呢?
就在我苦思冥想不得其解的時候,張明亮的這台電腦上突然傳出了聲音,我被嚇了一跳,趕緊去看屏幕。
“吳夢兄。”穀琛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我們還在查案子呢,你有需求能不能回家去解決?”
關增彬也紅著臉站在我後麵,說道:“無恥。”
“我冤枉啊!”我大喊道。
旋即,我想起了一件事情,這都是瑪麗搞的鬼啊,要遠程操作一個電腦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趕忙給瑪麗發了一個QQ:“大姐,別玩了,有什麼發現沒有啊。”
就在這個時候,電腦上彈出了一個隱藏的文件夾,裏麵有很多文檔,上麵都標著日期。
文檔是從四個星期之前開始的。
當我們三個人將文檔全部看完之後,我們都沉默了。
十七年前,一名一年級的小朋友被人踹倒在地:你小小年紀就這樣,長大了怎麼了得,還敢偷女孩子的裙子了,叫你的家長過來。
“我們一定嚴加看管自己的孩子,老師給他一個機會。”孩子的父母如是說。
孩子的父母是欣慰的,因為總算又圓過去了一個謊言。孩子的父母寧願讓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紀就背上一個不光彩的標簽,也不願意將真正的事實公之於眾。
“你為什麼偷小姑娘的裙子。”他的爸爸裝作很嚴肅的說道。
“咱家兒子還挺早熟的啊。”他的爸爸扭頭小聲和他的媽媽說道,語氣甚至有些自豪。
他的父母憋著笑,在這兩位農民的眼裏,這說明自家兒子是個男人了。
但是兒子的一句話,讓他們從此再也沒笑過。
“我是個女孩,我也要穿裙子。”小孩說道。
從此小孩的父母不得不開始一次次的圓謊。
終於有一次,他的爸爸生氣了:“我有的東西你也有,怎麼你就分不清你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個娘們!”
他的爸爸以為這樣就能讓兒子分清楚,可兒子說了一句讓他毛骨悚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