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的不是老六,因為大蛋拿出了一個麻袋。
這是一個曾經裝過化肥的袋子,隻不過現在被用來裝明器了。袋子還是那個袋子,但因為內在的不同,所以價值自然也就不一樣了。
這是這夥人此行來的第二個目的。
衛二哥看著麻袋裏的明器,五官緊緊的聚攏在了一起。他從中麻袋中拿出一塊玉器,不停的在手上揉著:“錢二,看樣子並不是老六搞的鬼。這些東西老六可一件都沒有帶走,可如果不是老六幹的,又會是什麼人殺了三兒,老六又去了哪裏?”
幾人沉默不語,轉而又聚在一起嘀咕著些什麼事情。
我也拉著關增彬坐了下來,仔細的回想著這件事情的細節。
唱著歌的女屍,村民們口中的楚眉。不知道因何目的,來到把夾子縣的女王趙明坤。一個同門六人,卻貌合神離的團體。
一個小小的把夾子縣,竟然引來了這麼多的人。
我用餘光觀察著這些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三個大字——不信任。
三兒走的時候大概是十一點左右,轎夫們抬著棺材來到山腳下,是十一點半左右。這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凶手是如何做到殺人藏屍的呢?那些抬棺材的人是什麼時候出發的,又是否在路中間停留過?
這一切都是個謎團,尤其是我現在的這個身份,也不可能通過別人來幫忙,要調查起這件事情來,恐怕要費很大的功夫。
也不知道邵組長他們在林汾的辦公室組建好了沒有,穀琛是否已經隱藏在了暗處。
而接下來,這些人會有什麼動作,如果他們要走,我如何才能留下這些人?
衛二哥這些人看樣子是討論出了一個結果,隻見衛二哥站起身來,對我們幾個拱拱手:“吳老弟,趙小姐。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很快就會來人的。我們能將三兒的屍體找回來,已經是很險的一件事情了,那些村民很快會發現我們是冒牌的。”
“到時候,恐怕我們都走不了了。”說著,衛二哥從麻袋中掏出了一件玉器,扔了過來:“吳老弟,你落難於此,兄弟卻幫不了你什麼忙,這件玉器也值個千八百的,算是哥哥對你的交代。”
我伸手接住了玉器,一邊將之前收來的匕首還給他們,一邊說道:“隻是三兒慘死,不查出是誰……”
擺了擺手,衛二哥說道:“我們六人,雖然不是親兄弟,可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三兒慘死,這仇我不能不報。為了安全起見,我看我們還是分開吧。你我在山上呆慣了,那些抓不著我們。”
雖然發生命案的時候,我們都在衛二哥的身邊,根本沒法下手,但這些人還是不信任我們,如果此時我硬要同行,恐怕隻會適得其反。不過隻要這些人不離開把夾子縣,一切都還好說。
衛二哥又對趙明坤說道:“趙小姐,這次我們和你前來,收了不少好處,但眼下死了人,你要找的人怕是不會赴約了。錢我們會找機會還給你的,我衛長豐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趙明坤還沒有說話,突然爬在我腳下的王二狗像是一條狗般“汪汪汪”的吠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那飄飄渺渺的歌聲傳了出來。這聲音如泣如訴,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聽到這歌聲,所有的人都警惕的看著四周。聲音的確是女子唱歌的聲音,而且是陳年老調了。
細細柔柔的聲音,卻聽的人忍不住心中發毛,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走!”趙明坤一邊喊道,一邊已經往院門處趕去了。
剛走出了門,我們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嚇了一大跳。
一個血淋淋的人正對著院門。
“什麼人!”衛二哥忍不住喊道。
從相貌上看,根本分辨不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繞到了屍體的後側,這才發現他的脊柱部位,被人用一根鋼筋串了起來,鋼筋的底端插在了黃土之中,使得屍體依舊保持站立的姿勢而不會倒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直衝入腦。沒有屍臭味,死了應該不久。
從這具沒有了皮膚的屍體上看,致命傷應該是在胸口,這裏有被匕首刺入的痕跡。從傷口長度上看,隻有幾厘米的長,兩邊的皮瓣有些許的紋理,看樣子是被有花紋的匕首刺入而形成的。除此之外,這屍體的左手臂上也有幾道劃傷,長而淺,應該是同一種凶器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