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繼續鎮守劉宅,並且安排到山上搜索。盡管能搜到什麼線索的可能性很小,可我們也不能放棄。這一行,就是要在細微處找到別人找不到的證據,看到別人看不到的線索,想到別人所想不到的答案。
目的地到了。
這自然是地下買賣了,老板並沒有煙草專賣許可證。隻是因為有毛姐的幫忙,所以才有可能找到這裏來。看老板畏畏縮縮在穀琛麵前的樣子,我就知道,穀琛一定是和老板進行了“親切友好”的密切交流,否則老板怎麼能這麼和諧呢?
“說吧。”穀琛將手捏的“哢哢”作響。
老板訕笑著說道:“我說我說,大概一個月前吧,有個人來到了這裏,是個陌生的客人。你們也知道,咱們幹這生意的,一般都是由熟人引薦我們才敢賣啊。”
“繼續說。”穀琛也不看老板,淡淡的說道。
那老板趕緊點了點頭,緊接著說道:“我們平時來的客人本就不多,而且這個客人還有個大特點。”
老板再次停頓,似乎想賣個關子。
我問道:“什麼特點?”
老板竟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這個人啊長著滿臉的絡腮胡子,可卻是個地中海。就好像頭發都長在了嘴上一樣,讓人一看就發笑。這個人一米七五左右,是個國字臉,估計四五十歲了吧,有點發福,可還有不少肌肉。”
“反正就是和普通的中年人不一樣。”老板一邊偷看穀琛一邊說道:“我一眼就記住了他,剛才這位小哥給我找來了照片,沒錯就是那個人啊,絕對是他。雖然照片上沒有絡腮胡子,可我也絕對不會看錯。”
如此說來的話,購買者應該是林大發了,我繼續問道:“是不是大衛杜夫混合煙絲?”
“對對對!”老板的手在空中一點一點的:“就是這種煙絲,要知道,這種煙絲的勁兒大,聽這位老兄的意思,似乎是多年的老手了。”
老板也是個話匣子:“就這地中海兄弟告訴我,雖然這種煙絲已經混合了一遍,但是其實還不徹底,不符合口味。他最喜歡在裏麵加入張掖的葡萄酒,雖然便宜但是香味濃厚。再放一點點白糖,最後烤出來的煙絲,那才是夠味呢。”
“我一聽就知道,這也是遇到了老行家了啊!”老板一拍手:“所以我說這巧了,正所謂高山流水遇知音,琴斷予誰聽。我也是品煙的個中高手啊,便想留下個他的名號和電話,以便日後能切磋學習。”
“可這家夥!”老板搖頭歎息:“不告訴我電話號碼也就罷了,竟然連名字也不說。這不是瞧不起人麼,我可是個暴脾氣!如果不是看他也是懂煙之人,我早就一腳踹憨他了,我這手段,他……”
穀琛擺了擺手,然後說道:“說重點!”
“誒誒。”老板趕緊唯唯諾諾的說道:“然後呢,那天我就故意多提高點價錢來賣他。這孫子也答應了,看起來是個趁錢的主啊。然後呢,昨天他又來了,這小子還不長記性。我就不賣給他,我就是這麼橫,他也不打聽打聽。”
穀琛皺起了眉頭,說道:“不是讓你說重點麼?”
“對對對!”老板趕緊說道:“然後呢我就說我沒貨,其實我就是想讓他巴結巴結我。可這孫子竟然點了點頭,說改天再過來。你說可氣不可氣,我算也看明白了。這孫子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嘛,又臭又硬。”
我眼前一亮,心中一喜。
別看麵前這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看起來就十分欠揍。但正是因為這性格,反而是幫助了我們。雖然心裏這麼想,可我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知道我這位兄弟幹什麼的麼?”我指了指穀琛問道。
老板點頭如搗蒜:“知道,知道,跟著毛姐混的。我認識毛姐,毛姐有時候也來這裏買煙絲的。”
我笑了笑,穀琛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這一點很正確,否則的話,這小子估計第二天就卷鋪蓋跑了。
我冷笑道:“這件事情其實和你沒有關係,那個人叫做林大發,是毛姐的仇人。這孫子沒有辦法才跑到了東興市,現在竟然還敢露麵。我這個兄弟最近就住在你這裏了,直到把林大發逮到為止,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