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出了邵組長的言外之意,邵組長最後的改口說明邵組長也在懷疑著郝仁。郝仁的失蹤和出現,實在太巧合了。而就算是去東興市打工了,郝仁至少也應該往家裏打過手機才是。可這接近兩個月的時間裏,郝仁完全消失了。
就好像是故意躲著等著事情變得不可預控,而當這件事情真的不可預控的時候,郝仁的出現無疑使得這件事情火上澆油。想想,一個見義勇為的好人,最後卻因為見義勇為這件事情搞的家破人亡,多麼讓人唏噓,多麼讓人憤怒的一件事情。
而此刻,郝仁儼然成為了正義的化身。
掛斷了電話,我坐在車上思考。
看了看關增彬和穀琛,我開口說道:“郝仁的身材身高和張斌差不多。”
穀琛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過雖然郝仁四十多歲了,但身體肌肉比張斌都結實,看那手上的老繭厚的,估計用火燒都感覺不到疼了。”
“有沒有可能。”我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早就有了苗頭的想法:“燒了自己房子的,租了郊區房子的,拍攝了新聞發布會上所使用的照片的,在東興市發帖子並且雇傭水軍炒作的,都是郝仁本人呢?”
我覺得極有這個可能,認真的說道:“記不記得那些證人,幾乎無一例外的都說過嫌疑人的左胳膊有傷,而不少的時候,都是嫌疑人主動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這個人其實不是張斌,而是郝仁。”
兩個人都皺起了眉頭。
我則是繼續說道:“你們想,張斌怎麼可能會傻到到處去說自己左胳膊受傷了呢,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讓個人知道我們一定會詢問嫌疑人的基本樣貌,而左胳膊受傷這是個很明顯而且極其容易讓人記住的記號。這樣,我們就會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個人就是張斌、可實際上,他是郝仁。”
“而這也就是。”我斬釘截鐵的說道:“郝仁失蹤的兩個月去辦的事情。”
穀琛搖了搖頭,他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嘴上說道:“他們身材身高雖然是不錯,但是年齡差了有二十歲。”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一直在我腦海中感覺別扭的一件事情,我一拍大腿說道:“錯不了了,那個人絕對就是郝仁。他戴著帽子口罩,隻留給人們一個眼睛,光憑眼睛,大家很難分辨出一個人的。”
“記不記得趙小麗帶我們去的那個控製她的房子?”我說道。
“記得。”關增彬歪著頭回答:“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我點了點頭:“是啊,我們可是去過三次三個人住的房子裏麵,第一次是廉價的集裝箱出租屋,第二次是關著趙小麗的屋子,第三次是在暢順日租房。而第一次和第三次的時候,他們的屋子明顯有一個特點,而第二次的時候,我們沒有看到。”
兩個人沉思了片刻,關增彬突然說道:“衛生情況。”
我打了一個響指,然後說道:“沒錯,就是衛生情況。第一次和第三次,我們確定了三個人是住在一起的。張斌作為他們的大哥,如果他是個愛幹淨的人的話,其餘人絕不會把垃圾扔在屋子裏。而他們屋子垃圾遍地,說明張斌不是個講衛生的人。”
我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可那個屋子裏,十分幹淨。可你說十分幹淨吧,偏偏留下了指紋。古人雲入鮑魚之肆,久聞不知其臭,入芝蘭之室,久聞而不知其香。那間房子明顯幹淨無比,而越是這樣的房子,我們就越想要找出些什麼不幹淨的地方。而張斌等人住的房子,我們第一眼看去隻想找個幹淨的地方下腳。”
“這說明這房子根本就不是張斌租的?”穀琛說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伸出了兩根手指:“第一點是這樣,第二點則是因為趙小麗要住在這裏。我記得關增彬給趙小麗檢查的時候,什麼問題都沒有發現,當時關增彬還有點奇怪。可現在看來,其實趙小麗根本是住在那裏。”
關增彬有點不敢相信我的話,她說道:“可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
我沉默了片刻,所有的線索似乎在我的腦海裏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線索連。
我一邊思考著,一邊說出了我對整個案子的看法:“我想,我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現在,隻要去驗證一下,我們就能夠知道到底是不是張斌幹的了。”
“驗證什麼?”關增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