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想要的(1 / 2)

說著,凶手的雙眼中流出了淚水。那不是因為悲傷,而是一種喜極而泣。這十二個碗,質地粗糙,就是外麵畫著的十二生肖也並不精致。可是就因為這碗,已經死了八個人了。而那些人在死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而死亡的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點,凶手為什麼要在網上寫下這三個故事。如果隻是想要告訴身體裏的其餘人格的話,那寫在一張紙上就可以。況且,在和凶手接觸的這短短的時間內,我也看的清楚,凶手身體裏的人格其實是能夠互相對話的。

那麼,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大叔人格做出來的,可這是為了什麼呢?他這麼聰明的人應該會明白,一旦發現了這個故事,一定會重視這個案子的。可凶手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如果我們不介入的話,凶手恐怕早就把這些碗都帶走了。

我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來,覺得這件案子一定還有背後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一時之間,我心中生出了很多疑問,想要把剛才那個大叔人格找出來。我回頭看向了凶手,凶手此刻已經掏出了之前一直都放在一旁的紙和筆,開始描畫了起來。

他身高在一米七,年齡二十歲,可他的舉止真的就好像是一個小女孩那樣。他嘟著自己的嘴,就那樣跪在地上,將自己的畫板放在桌子上,一邊唱著歌,一邊歲素描著,很是開心。看著凶手,我想要叫出大叔人格的心也沉寂了下來。

隻能聽到“沙沙沙”的鉛筆在畫板上移動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餘的聲音了。

我站了起來,在背後看著凶手的畫。凶手畫的很像,而我也能看得出來,如果凶手要自己畫的話,一定比這個碗上畫著的更好。可凶手追求的並不是畫的好看,她一筆一筆的慢慢的畫著,要和碗上的一模一樣。

畫完一個,凶手也不站起身子,就這樣蹭在地上移動著。

凶手畫的很認真,就好像一旦他完成十二幅畫之後,他的母親就會回來找他了。

可我和凶手身體裏的其餘人格都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十五年一直在堅持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好在,他被困在了原點。可其餘的人格,卻是為此困擾了十五年。十五年的時間裏,都一直在陪著主人格完成一件根本沒有希望的事情。

而現在,這件事情終於到頭了。

我身上隻有之前的環衛工人的衣服,什麼東西都沒有,甚至連那個小手機都不知道去哪裏了。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看了看凶手的手表,已經是六點鍾了。此刻,凶手已經畫了一半了。

我心中有些焦急,按照這樣的速度,大概七點鍾的時候是正好畫完的。可如果凶手是七點鍾畫完,那麼其餘的人格出現也要一段時間,我還要通知穀琛等人找到這個地方,這也需要時間,那麼,凶手至少要在六點半之前就畫完這十二個圖像。

可按照這個速度的話,凶手根本就沒有辦法畫完。

我的腦海出現了一幅畫麵,在一個漆黑無比的地下,關增彬一個人被綁在床上。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不,或許有老鼠蟲子在地下移動發出的細微的聲音。相機已經不繼續拍照,閃光燈再也不亮起來,她喊破了喉嚨,可是沒有人能夠聽到。

就好像是被人活埋在了地下一樣,孤獨和無助。淩晨的天氣越來越冷,可是關增彬卻沒有穿著一件衣服。寒冷正在侵蝕著她每一寸的皮膚,讓她渾身都生出了雞皮疙瘩。

而她躺著的床,在機器自動運行中,正在逐漸的靠攏閉合。而關增彬就夾在中間,像是一根快要被折斷了的筷子。這種感覺,換做是誰也要受不了的。

她那麼怕黑,一定已經快要崩潰了吧。

一想到了這裏,不知怎麼的,我心中就泛起了一種特別難受的感情。這是一種很別扭的感情,而這種感情,我這輩子隻對兩個人出現過。一個人是關增彬,一個人是趙明坤。而這兩個人,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感情,可我確信,如果要我用生命去換取她的安全的話,那麼我一定是願意去做的。

而此刻,我也隻能期待穀琛已經先一步找到了這個地方。吳秀芬當初為了遮人耳目修建活動中心,實際上將紅磚和水泥用在修蓋這個地下空間裏。那麼,這個地方一定就在興東村的地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關增彬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