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路途之中，皇上還請自重。”從他上馬車，她就沒行過禮，更沒正眼看過他。
出征前在那些將士麵前表現的溫柔端莊的樣子倒是一點也不見了，此刻的她表情冰冷，滿滿地傳達著“生人勿近”的意味。
“好，我自重，我竟然連自己妻子的手都碰不得了！”這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他一雙鳳目緊緊地盯著她波瀾不興的眼，健碩的心口因怒意而微微起伏，半晌，才將自己的怒氣平息了下來。
“皇後難道就沒有一句話想對朕說麼？”麵對她，他永遠都是在壓製著自己的脾氣，明明她什麼都沒做，隻是那樣的一個眼神都能挑起他若奔湧的浪潮一般的怒氣。
而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幾乎都是在給自己怒氣的平息找一個台階下了。
“有。”她幹脆地回答，剛剛還有些失焦的目光立刻有了些許的神采。
因著這麼一個細小的動作，他的心中慢慢地升起一絲希望，這幾日以來她冷著臉造成的不鬱正漸漸地散開。
“你說。”帶著隱隱的期待，他的回答也是斬釘截鐵，換來她一個不鹹不淡的目光。
心咯噔一下的同時，又似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慢慢地壓緊。
“我隻想要你答應我，上了戰場不可以用火攻。我的意思是，那些卑鄙的手段都不可以用，雖然匈奴這片土地並沒有養我，可匈奴王是我親兄長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這樣平淡的語氣說來，少了幾分懇求的意味，卻也恰到好處地不會讓他認為是故意在保護啟印。如果可以，她甚至都不想看到任何的血腥，那些電視裏出現過的戰爭場麵，她不想親眼看見！
她卻也還想這場戰爭拖得久一點，至少匈奴沒有那麼快一敗塗地，然後就可以在還未結束之前默然離開。
“嗬嗬，朕的皇後是不是還想要求我不能用烈焰掌來傷害那些匈奴的兵馬。很好，如果你兄長他們也能夠答應不用武功，隻憑兵器的話，那我倒是可以考慮不用烈焰掌！”
這樣開玩笑的語氣，卻並不代表他真的是在開玩笑。她說的話，他是當了真，何況就算是她不說，隻要他傷了匈奴王或者是上官啟印甚至楚白夜一分一毫，恐怕她心裏都會有疙瘩，倒不若以退為進。
隻要他表明要以這樣公平的方式，到時候不管是傷了誰，恐怕她都會理解。這樣對她，倒也是用心良苦。
“訾衡哥哥，你真的打算這樣做？”這才驚疑地望入他的眼，看見他眼中那抹苦澀，又別開了眼神。
要留住她，這樣的苦肉計是必不可少的，當然如果有必要或者說有機會，他倒是會受傷那麼一回。隻要是能看見她眼中的擔憂，隻要是能讓她的目光多停留在自己身上片刻。
“你說呢，如果匈奴王答應，我想可能就會這樣做了。”麵對她的冷漠，他的遷就卻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