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白龍頓時語塞,臉色刷白刷白的。
該死!他說的每一句好像都是真的!但又總覺得哪裏不對呢?
“今日來見秦淮王妃,可真是本侯一片赤心,王妃應該最清楚不過了罷?”禦夢侯又向軟榻走去,坐了下來。
“慕月,本侯真心待你,可到頭來,你卻負我,嘖嘖,真是可憐。不過,本侯真心想娶的女人,沒有到不了手的。你一身脫血湯,也別想將本侯吃幹抹淨後,拍拍屁股走人!”
“好了,比起你和本侯一起吃雪狗鞭,本侯更懷念你親自給本侯做的麻婆豆腐,還有……你左胸上那一顆黑痣,還真是可愛。到現在本侯都記憶猶新!”
“步六孤痕!”小白龍當然不肯被他踩下去:“這是你為了對付梁國所設下的陷阱!”
“是麼?”禦夢侯追問道:“慕月,你覺得本侯說的是假的?”
“禦夢侯說完了麼?”蕭慕理淡淡一笑,波瀾不驚地看向他。
禦夢侯冷視著他:“秦淮王真是沉著之人啊。”
秦淮王施施然一笑:“齊國連連向魏國出兵,所以,禦夢侯也是沉不住氣了麼?要用這種離間之計?”
“離間之計?秦淮王妃與秦淮王成婚近一年,可你二人還未同房罷?既然如此,本侯是否是用離間之計,秦淮王自己可以在王妃身上檢驗檢驗。”
步六孤痕此話甚是羞辱梁軍,蕭慕理難得一見地有些變色。而此時最為氣惱的,還是小白龍!
從出生到現在,縱橫江湖十年,她雖從來都是嬉笑怒罵任我而為,可骨子裏有著一股不喜任人擺布的桀驁清高。若說之前的對話皆不算得深仇大恨,可此時聽得步六孤痕這一番話,即使對男女之事看的甚是明白的她也頓覺被人狠狠羞辱了一番,好似於大庭廣眾之下被這該死的雪狗鞭和蕭慕理剝了衣裳,甚至是被人當做人盡可夫的浪-蕩之女!
也是此時,小白龍腦中忽而浮現過一個女人模糊的身影,胸口中隱隱作痛,好似在一瞬之間,深深地明白了她的所有,與她感同身受!
小白龍衣袖中的手死死捏著鳳雪綾,潔白的臉上更添一層寒氣懾人的冰雪:“步六孤痕,我好心報答你救命之恩,故而瞎了眼還為你做這一頓飯,可你為了和蕭慕理一較高下,不但侮辱我身子,今日竟還這般在我梁國人麵前,汙蔑我於人盡可夫之地,叫我顏麵盡失!”
“隻恨我約突鄰慕月那日瞎了這該死的心眼兒,居然為你這種狼心狗肺之輩做我母親的飯菜來報答你這一肚子蛇蠍心腸。嗬嗬嗬,罷了罷了,反正你不喜歡吃雪狗鞭麼,那我便當做喂狗了。至於你說的那些,他們信也罷,不信也罷,你我約突鄰慕月自問問心無愧!”
她漸次放開袖中緊握鳳雪綾的手,冰冷的麵孔譏諷笑著:“可我後來也報複了你,咱們扯平了,你走罷。就當你我從未見過,將來每一次梁國和魏國的交戰,若是相遇,咱們都別手下留情!”
禦夢侯坐在軟榻上,即使對麵站滿了人,可此時眼中好像就隻有那瞎兒一人,天地之間,唯獨那一抹白影,那一個因為自己失言而對自己憤恨不已的人。
“好了,這幾箱雪狗鞭留給本侯心愛之人做紀念罷,我們走。”似是失去了再加調戲的興趣,禦夢侯擺手道:“走。”
待禦夢侯離去,蕭慕理冷冷地掃一眼那白影,轉身往王帳走去,王僧辨等人快步跟了上去。
“慕月!”秋影奴快步跑將過去,喚醒還走神的小白龍:“你沒事罷?”
“我沒事。”小白龍輕聲回道。
秋影奴回頭看一眼離去的蕭慕理和雪狗鞭,長籲短歎道:“這一回,無論如何,你須得給他一個解釋了。否則,不隻他,整個梁營都要罵你水性楊花了!”
小白龍搖了搖頭,苦笑道:“他若不信,我也沒辦法。解釋也無用。”
“禦夢侯離間之計,大家都看出來了,聽蕭慕理方才之言,定也深知他用意。不過,他所說的桃花塚之事,卻也叫人相信了!”
秋影奴勸說道,小白龍卻是聲色不動,待頃刻之後,才道:“影奴,你帶我去王帳!”
……
“王爺,我看這禦夢侯親自來此,定是設的計,來離間您與王妃,您別相信了去。”蘭花瘦跟在秦淮王身後。
王僧辨說道:“王爺知道了,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隻是,你看他剛才說的話,全是像真的,王妃也沒有反駁。這事定然有些緣由,否則,王妃也不會甚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