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將軍說的對,應該不會。”蕭慕理道:“雖不知那送雪狗鞭的對那死龍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此人能連夜救下她,還千裏迢迢帶回長安而非殺之,想來,對這死龍有些惜才之意或是其他意思,應該不易殺之。”
“可叫慕月待在那裏,還是危險啊!”見眾人尤其是蕭慕理對小白龍之生死不甚擔憂,秋影奴不由怒上眉梢:“蕭慕理,你怎可以拿慕月性命做賭注?”
“秋先生可有更好的法子?”蕭慕理目光柔和地看向他,叫秋影奴一腔怒火頓時為涓涓細流給熄滅。
“秋先生若這般擔心小白龍在禦夢侯手中的安危,又怎會三番兩次讓他搶走她,自己卻能安然回來?”
“我……”秋影奴語塞,明明自己是有理,可被他這般盯著,竟當真覺得這些所有都是自己過錯。
蕭慕理見他這般模樣,也不再為難他:“既然這般,那咱們就這般做了,陳將軍,你即日便領兵往襄州,將禦夢侯帶走小白龍之事告訴襄州司馬狂,你且看他如何反應,咱們再進行後來之事。”
“末將明白。”陳霸先抱拳回話道。眾人就此事再細細議論個把時辰,便相繼離去,籌備奪取襄陽及後來之事。
魏國,長安。
禦夢侯從滇池之地抱回來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女子邁進禦夢侯府大門的那一刻,侯府裏裏外外便議論開來。這個被侯爺抱回來的姑娘是何人?侯爺不是將所有的侍妾女子全部清了出去麼?又怎會帶一個昏死的女人回來侯府?眉宇間的擔憂蔓延在他冷峻的麵龐之上!
怎奈禦夢侯在進入長安青門的那一刻,便下了禁口令,不許任何隨行下屬透露在魯窟海子發生之事,更不許人透露這昏死的女人的任何消息,違令者斬!
如此這般,無人知道這女子是誰,也無人敢再嚼舌根,隻得兢兢業業地安守本分,做著自己的工作,盡力服侍禦夢侯,勞累之餘,偷得閑暇時日暗中來說說。
此時正是炎炎夏日,長安亦是驕陽高懸,曬的滿城人心惶惶。
回來侯府當日,禦夢侯將小白龍安置在冰苑中。這冰苑乃侯府的避暑之地,因為老侯爺步六孤丞豐功加爵,先皇便賜予這老侯爺步六孤丞這般帝王待遇。而這等帝王待遇也就保存下來。
禦夢侯擔心溫度過高,讓小白龍傷口發炎,便將她置於此處,命婢女日夜照顧;旋即又命陸長生前往魏國皇宮,請為太後、皇後診病最是德高望重的老太醫來侯府,開了當歸、白芍、熟地、阿膠、何首烏、龍眼等補血活血的藥材。
見小白龍麵色雪白,依舊昏睡不醒,禦夢侯連受數日,又命這老太醫前往皇宮裏將最為新鮮的紫河車,二十年前突厥向魏國皇帝上貢的生長於天山的千年雪蓮,以及所有能用到的上等藥材全數取來,命整個太醫署的醫官夜以繼日煎熬,為小白龍服用,見她麵色稍加回緩,才肯罷休。
這般勞心傷神數日之後,見小白龍麵皮見暖,膚色回潮,禦夢侯大悅,欣喜之餘,才讓這整個太醫署的醫官好過了些,並賞賜太醫長帛疊百數、一裏紫絲布步幛、絕種月氏好馬一匹,又對整個太醫署醫官一一下賞,同時再度下了禁口令,命一眾醫官不得透露府中之事。
隻是,這般興師動眾地叫來眾太醫在侯府待如此之久,即使步六孤痕下令禁口,可小道消息還是很快傳在魏國皇宮上下,可這禦夢侯帶回來的女子無人敢透露姓名,是以魏國上下還以為又是這風流的禦夢侯看上了的女子,也倒不甚在意,才叫此事漸次息了火苗。
小白龍裝了一肚子藥材裏的奇珍異物,終是得了效果,醒來已然是十日之後,府中侍婢見她醒來,心下隻覺萬分歡喜,一刻也不敢耽誤,便前去禦夢侯處回話。
天知道她昏睡的這些日子,府裏的人是怎麼過的?
正是驕陽高照之際,禦夢侯正在冰苑避暑小憩,府中人來報話,說是那姑娘昏睡了十日,醒了來。禦夢侯聞言,萎靡的目光頓時綻放了光彩,當即往屋裏而去。
“這是哪裏?”因為雙目看不見物事,小白龍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對四周的茫然不知。
好似睡了長長的一覺,夢中有人要來帶自己走,自己跟著去了,可不知怎地,兜兜轉轉間又回來了,難不成就是從這一場夢中醒來的。
可是,這回地是甚麼地方呢?黑暗的腦中交織著一片理不清的混亂。
“姑娘,你終於醒了?”黑暗之中,一個男子清細的聲音傳來,但她聽得出來,此時身邊還有很多人,很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