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雲:傷筋動骨一百天。意思是筋骨的悲摧事是萬萬輕視不得的。
向妖慎重思考了下,決定慎重對待起來,遂寫了一封請假條連同那病例一同讓小五子拿去給慈禧了。
慈禧是個相當嚴肅且嚴格的人,所以她電話來時,向妖隻是稍微鬱卒,並不意外,意外的是慈禧竟劈頭就罵了她。
“請假不自己來請,還讓別人代請啊?!”
向妖真真委屈,辯解道:“我寫了請假條。”
“請假能這麼隨便嗎?我以前怎麼說的,誰要是請假給我自己來說,不要讓別人代請!”
“我腿殘了,動不了”向妖憋著眼眶裏的一包淚,鬱悶的半死不活。
慈禧那邊頓了半晌:“下次記得要打個電話。”
“……好。”
向妖咬牙啟齒的直捶桌子:她沒說讓我爬著去,甚好!
根據往屆的曆史傳統,大四下學期課會很少,學校會把咱全攆出去實習以提高它的就業率,從而升華威望。於是在這上學期快要結束時期,向妖夥同倆高中同學在H市租了個套房,業餘時間都在兼職打工存經驗存路費,是以,學校沒事的時候她都是在外麵住的。
這一傷便自然不想在宿舍窩著,向妖打包行李讓小五哥順道把她搬回去。由於近日的課程是安排的在下午的,她哥自然不能容忍小五子在他眼皮底下不務正業。
小五子抗議無效癟著嘴去上了慈禧的課,向妖窩在車裏圍觀,司先生煞是辛苦的搬著她的行李,這一去半個多月,日子必然極端無聊,無聊的她索性把宿舍的書都搬了去,恰逢即將畢業,向妖便充分利用司先生這枚資源,把滿屋的東西都挪了個差不多。奈何她乃一傷員,這體力活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
當司先生把最後一個箱子扔到後備箱後,向妖趴在一堆行李中特特真誠的將他謝了:“司先生,真是有勞你了。“
他望了她好大一會兒,直到把她滿腔的敬畏之情望成畏懼之情才微微一笑。
恍惚間他一雙白玉般冰涼幹淨的手已捏住了她下巴。
“調……調戲?!”向妖目瞪口呆結巴了半天,下了定論。
他掬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傾身過來,慢慢靠近。
向妖電光火石的想起撈小褲褲的黑皮短裙,心一動,當即魂飛魄散的抱著包裹往後一仰。哐當聲響起,她摸著結結實實搶了車壁的後腦勺欲哭無淚了。
他卻悠然的轉了身,仿佛啥事也沒有的摩挲著自個下巴淡定道:“恩~原來你是這麼摔下去的。”
向妖:“………………。”
向妖活了這麼多年,自詡是個文明且有教養的小青年,除了年幼不懂事時跟夥伴部大不小偶爾罵了幾架之外,其餘歲月裏都很文雅。
然則,如此文雅的她在這番狀況下竟經受不住的罵了個:靠!
小五子這位哥實實是個深藏不露的變態。
這番調戲使向妖久久不能緩過神來,一躺就睡過了第二日的正午。
那一陣陣的敲門聲擂的她五髒六腑都躁動不已,捂著被子又滾了會兒,才不清不願的順著牆壁摸到了客廳的電話旁,心情大不爽的低叫:“喂,誰啊。”嗓子一動就沙沙的刮的聲帶生疼生疼的。
向妖苦著一張臉聽得那頭傳來周斯成的聲音:“我來看你。”……
向妖默了好大一會兒,瞳孔倏地的放大,神識霎時清醒了大半。斜眼瞄了一眼鏡子,兀自驚了驚:黑眼圈、慘淡的臉、亂糟糟的發——殺傷力十足。
匆匆報了門牌號,她便合衣一頭紮進於浴室,冷水澆的她直哆嗦,但為了那僅存的一點形象,她紮實的忍了。
敲門聲不多時響起,向妖披著大浴巾連著濕嗒嗒的睡衣一起裹了。時間太短,又不能讓人在外麵等著,她想了想也隻能委屈自己了。
吸了一管鼻水,向妖揣著一顆枯木逢春的心肝兒戰戰兢兢的步過去,怕他顧及她的傷早早離開,特地咬了牙將步子邁的特特穩健,路過鏡子時又瞥了一眼,弄了個弧度適當的微笑,惴惴不安的開了們。
周斯成關切的臉映在眼簾。
嗚,他身後那張臉也映入了向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