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斯沉默地瞧著她,直到確定自己沒有吵醒存希,這才有膽子伸手去整理落在她額間的碎發。
輕輕的碰觸,如羽毛一般,睡夢中的存希隻覺得有一股很溫暖的力量正讓她睡得更沉,隻不過當她漸漸開始依賴這股力量,想要靠近它的時候,它卻突然消失了。存希皺了皺眉頭,並不知道在丹尼斯離開之前,曾經在她唇邊落下一吻,以解心頭相思。
丹尼斯回到自己家裏的時候,心裏還有些忐忑不安。就怕自己那對八卦的父母會突然從哪個地方竄出來問東問西,當他從拉斐爾那兒得知自己的父母親已經出去參加沙龍之後,自己那顆懸著的心才算真正放下來。
“我知道了,那我進房間了。拉斐爾,你去忙吧。”
丹尼斯笑了笑,為自己逃過一劫暗自慶幸。可是輕快的步伐還沒有持續多久,就變得沉重起來。因為他在二樓的走廊上碰到了比自己父母更八卦的大哥和姐姐。
“啊!亞倫,你快看,弟弟回來了!”
亞倫和珀西正站在走廊欄杆那兒,也不知道是在聊些什麼。當看到丹尼斯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的時候,珀西就好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怪叫了起來。
丹尼斯呼吸一窒,看著他們笑嘻嘻地走過來就有轉頭就跑的衝動,還好他忍住了。不然自己這和小時候無異的做法,一定又會被哥哥姐姐狠狠地嘲笑。
“哎喲,你總算回來了呀。哈哈,不過,過了周日再回來嘛。”
亞倫噙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甚是詭異。他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丹尼斯的肩膀,兩兄弟就這麼四目相望著,彼此都想光憑著這對望就看出點什麼蛛絲馬跡。
“丹尼斯,威爾遜說你住他那兒了?你們晚上到哪裏去玩了?”
珀西天生樂天派,更是粗神經,正在亞倫忙著和丹尼斯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她卻不合時宜地擠在了二人之間,摟住了丹尼斯的臂膀。
“沒去哪裏玩,隻不過是喝酒而已,姐姐。對了,亞倫和莉莎呢?”
“哦,他們啊。他們這兩個小鬼怎麼都坐不住,已經被雷領出去玩了,昨天是我領出去的,前天是你哥哥領出去的。今天輪到雷了。”
一提到自己上竄下跳的小女兒,珀西就忍不住一陣頭疼。
“嗬嗬,那好。下次就我領出去玩吧。”
丹尼斯笑了笑,也學著亞倫的模樣,斜靠在了欄杆上。亞倫挑起一邊眉毛站在旁邊悶不吭聲地打量著自己的弟弟,總覺得他身上有什麼氣質正在漸漸發生改變。也不知道是不是威爾遜跟他說的那個女孩子帶來的。
突然,亞倫的惡作劇因子又開始活躍起來。
“那哪要那麼麻煩啊,我們不一樣,你還要上班嘛。我想下周帶兩個孩子去滑雪。”
冷不丁的一個提議,讓丹尼斯的眼睛睜了睜,很是訝異地看向了亞倫。看到弟弟一幅有苦難言的模樣,亞倫別提有多開心了。不知道內情的珀西也是一愣,提出了些異議。
“又去?雖然說那兩個孩子是很喜歡這項運動。可是……我總是怕他們受傷。”
不是她溺愛自己的孩子,隻是這兩個孩子真的是太好動了。簡直是不看住一會兒,就可以消失不見。
“隻不過是去幾天啊,況且你不放心,你和雷都去嘛。上次就隻有我和芙雅帶著亞伯去了,他一個人還挺孤單的。”
亞倫不動聲色地用親情攻勢,不費吹灰之力就讓珀西點了這個頭。丹尼斯自始至終都沒有發表過任何言論,一臉沉著,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突然,珀西像想起來了什麼一樣轉頭望向丹尼斯。
“聽說你暫借了那個海邊公寓給你的一個朋友住?我們去那兒會不會打擾到別人?”
丹尼斯看著自己的姐姐,又瞧了瞧一肚子壞水的亞倫,無視於某人不成熟的挑釁,丹尼斯頭一低,一心一意地回了自己姐姐的話。
“我會打電話告知的。”
說著,丹尼斯便一聲不吭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亞倫看著弟弟憋屈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珀西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大哥,實在受不了他的一驚一乍,自己也回房去查郵件去了。
難得的周日,當丹尼斯已經小心翼翼地驅車回家的時候,存希還抱著房間裏的達枕頭拚命地睡,睡,睡。充分發揮了覺皇的技能。
突然,電話響了。
存希剛開始不想搭理它,隻是閉著眼睛亂摸著四周,希望在自己不睜開眼睛的情況下也能夠找到那部聒噪的手機。可是她摸來摸去,什麼都沒摸到,和自己的記憶不符合的是,床上空無一物。
猛地,存希睜開了眼,看到床頭放得整整齊齊的材料她有那麼一時半會兒緩不過神來,若不是手機叫了一遍又一遍,她估計可以保持這個姿勢坐整整一上午。
“喂?”
不用看電話號碼都知道,大早上來吵她的隻有韓佳人那個禍害。
“存希啊,開門開門,我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