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淺晨！你今生注定不得好死！”佟秋白捏著墨淺晨的下巴，指節泛白，惡狠狠地道，忽而蒼涼地笑，“的確，你剛剛被攝入了鵝膏毒素！鵝膏毒素懂不懂？它會讓你清醒地感受到來自於身體的極度疼痛，直至昏迷、死亡。哈哈！沒想到你墨淺晨縱橫國際將近十年，會敗在我佟秋白的手上！真是好笑！”
墨淺晨眉梢挑了挑，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神色變動。雙眼微眯，她不顧佟秋白猙獰的臉色，頗有些輕佻道：“佟秋白？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落到如此下場？”
佟秋白捏著墨淺晨的手緊了緊，精致的指甲陷入墨淺晨細膩的臉側中，留下一道深深的指印。
藏在左手袖中的匕首滑出，墨淺晨靈巧地在掌心轉了一個圈，目光冷然，刺向此時毫無防備的佟秋白。
豔紅洇染，綻開妖嬈的血花。殷紅漫過墨淺晨的眼眸，劃過一絲暗芒。
“你——”
墨淺晨唇角勾了勾，狹長的鳳眼輕挑，似不屑，也似嘲諷：“佟秋白，你低估了我，也高估了你自己。”
“有你陪葬，我甘之若飴！”佟秋白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狠狠用另一隻手掐過她的手腕，仰起下巴，眸中滿是狠厲。
墨淺晨輕鬆卸力，甩掉佟秋白給予她的束縛，一個人顧自地走到床邊，看著窗外霓虹燈閃爍。流光溢彩，刹那繁華，似皆不入她眼，墨淺晨精致的側臉貼在冰冷的玻璃上，傳來陣陣涼意。
“秋白，看來你還是不懂我。你說之所以你背叛我，是因為你有你向往的生活，這是你要交換的條件。但是我之所以明知你要下毒害我，我卻順著你，僅僅是因為，這混亂的局麵，如果我死了，會得到很大的解決。你要的是你的利益，我要的是更大的責任。”
聽著她薄涼的聲音，佟秋白身子微微顫抖：“那你又何必殺我？”
她勾了勾唇，手槍在她的掌心肆意旋轉，搖了搖頭，似是無奈。
沉默，半晌壓抑。
“你我曾經是最好的戰友，同為國際特工。平日裏嬉笑怒罵、插科打諢，也是無傷大雅。不過，你不要忘了，這是一個人的驕傲。不準自己最親密人背叛的自尊與驕傲。你打破了它，總要付出代價。”
佟秋白咬了咬唇，問：“淺晨，你知道為什麼我會說讓你不得好死嗎？”
她挑了挑眉，並未接話。
“他騙了我！居然說你千方百計地阻止我，阻止我得到我想要的生活！真是可笑！”聽得墨淺晨的一席話，以佟秋白的聰慧又怎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圈套，臉色慘淡，“不過可惜……”
抽搐，壓抑，一瞬間襲來，墨淺晨的意識尚未模糊，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身體的痛苦。佟秋白的自責落入她眼中，她勾唇，朱唇未動，右手的手槍輕響。
“砰——”
佟秋白看著她精致的臉上迸濺的血花，腦海中仍回蕩著她最後一句話：
“對不起，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