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交易未圓,宮宴為期(1 / 1)

“公主的意識當真是過人。”清朗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隨之一個身影逆著陽光而來。墨淺晨依舊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鍍上金光的身影,微微揚起了下巴。

墨淺晨輕輕地笑了起來,聲音落入每個人耳中,或諷刺,或清冷:“攝政王的出場倒是獨樹一幟。”

蒼色衣衫,眸深似海,溫文爾雅,恍若璞玉。不似新婚之夜的豔紅上身,卻帶有恍若晨霧的縹緲與清冷。蒼色剛好,一點點地映在她眼中,蕩起點點的波瀾。

或許,這一刻,短暫地盛開在她心中,一點點引燃了她心中的灰。不過,唯有刹那,她便回了神色。

不得不承認,這衛國的皇室之人,皆有一副好皮囊。

顧翰錦看了看很是尷尬的顧冽和禦醫,上下打量了一番絲毫沒有起身意思的墨淺晨,開口:“公主難道不知道您身處衛國?”

她笑愈深,手指無意識地敲擊桌子,“公主”這個稱呼……“那本公主是不是該給攝政王您讓座?”言語間無一絲誠懇,急得站在一旁的霜瑾欲言又止。雖說她坐的不是主位,可是攝政王在此,按禮應起身請入主位。

顧翰錦挑了挑眉,覺得好笑,對著墨淺晨點了點頭,自己轉身走到了廳內的主位。看著眼前的她,開口道:“顧冽,送太醫回宮。想來公主身體康健用不著太醫,應當以攝政王府的家法調教才是。”

調教?墨淺晨暗自抽了抽嘴角,這個詞……看來顧翰錦不來個下馬威,心理就不舒服啊!想想心中的算盤,這個顧翰錦可以坐到這個位置,她不信他不是一個狠辣決絕之人。

“是。”

看著顧冽領著太醫離開,墨淺晨挪了挪座位,離得顧翰錦更近。

他不置可否地勾勾唇:“怎麼?這時公主倒是離本王這麼近?不怕受到家法嗎?”

“王爺何必說得如此生疏?”她撫了撫眼角,依舊笑,“您與我乃是新婚,論禮法來講,妾身還應叫您一聲‘夫君’。”

“哦?”顧翰錦似乎“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原來,公主還記得你我是新婚?那這一屋子的碎瓷片,您可是對於嫁到我攝政王府不滿?”

墨淺晨咬了咬牙,他倒是真心會轉移話題,看起來溫文爾雅,實則像隻狡猾的狐狸啊……殊不知,在顧翰錦心中,她同樣是一隻狐狸。這一點,兩人倒是想到一塊去了。

咬了咬唇,她隱在袖內精致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些許紅印,隨即又揚起輕鬆地笑容。她斜斜地坐在椅子上,眯眼問他:“怎麼樣,攝政王,我們做一場交易吧!”

“給我一個理由。”他挑了挑眉。

“因為……”她忽而微微靠近顧翰錦,挑起他的下巴,炙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徘徊,她輕輕吐字,言語輕佻,“你長了一張想讓我調戲的臉。”

“哦?那真是本王的錯。”他戲謔地勾唇,盯著墨淺晨近在咫尺的眸子,挑眉道。

交易?虧這個丫頭想得出。無論以楚國公主的身份,還是以目前攝政王妃的身份,她都沒有資格跟他談交易。不過,還是真的好奇,她究竟想利用這場交易為楚國謀得什麼利益,最好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

墨淺晨伸直身子,玩弄著修長的手指,正了正容色,嚴肅道:“怎麼,攝政王有什麼問題,可以直說。淺晨知曉自己的斤兩,不會太貪的。更何況,您還未聽我要說什麼。”

“我不需要聽你說什麼。”顧翰錦手指敲打著桌子,似鼓點,打在她的心尖上。

她蹙眉,眸光明暗:“所以,攝政王是不打算答應淺晨這場交易了?”

“我從來沒有這麼說過。”他搖了搖頭,唇角含笑,盯著墨淺晨眸底的神色,“明日的宮宴,我希望看到你的表現。我要看看,你是否有資格和我談交易,可好?”

她眯眯眼,手中的動作微頓,隨即恢複正常,輕聲吐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