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淺晨慌忙站起來,唇微微顫動著,惶恐萬分:“皇上,臣妾並沒有這個意思。臣妾隻是向丞相詢問家中之事,並沒有影射朝政之事啊!還望皇上明察秋毫!”
丞相張大雙眼,想他在朝堂二十餘載,從沒見過在宮宴之上當眾變換臉色,如此囂張的。
皇上停下手中的酒杯,看著一臉驚慌的墨淺晨,眸光觸及她眸底的深邃,愣了愣,隨即勾勾唇角:“王妃不必驚慌,朕自然是知曉王妃並無惡意。丞相,你倒是不必急了。楚國的言談大抵與衛國有些許不同,丞相不必多心,”
“謝皇上。”她攏了攏藕色的宮裙,緩緩而坐,唇角的淺笑似嘲諷。梨花木桌的光澤在燭火的暈染下,泛起柔和的光芒,籠在她眼中,顯得璀璨。
顧翰錦將酒盞遞給她,溫熱染上她掌心,燭火為他鍍上淺淡的光芒:“你的演技夠囂張。”想了想,他將匕首藏於她袖中,蒼色與藕色交織在一起斑駁,顧翰錦補充道:
“不過,我喜歡。”
夜色清冷,戚然的月光在稀疏的梧桐枝間,落下斑駁的光影,顯得靜謐。
“怎麼樣?”顧翰錦的衣袂在秋風中擺動,“宮宴上,你看到了什麼?”
墨淺晨瞥了他一眼,臨近中秋的夜風襲上涼意,漫上她身,微微瑟縮了一下,她沒好氣地道:“衛國的朝政局勢還真是混亂。”
他挑眉:“你怎麼看出來的?”
“看那些大臣們的目光不斷徘徊,”她咬咬嘴唇,接著道,“就是不知道哪些是丞相的人,哪些又是王爺您的人。還有,哪些才是真正的牆頭草罷了。”
隨即,墨聽淺便聽見掩在夜色中顧翰錦輕輕的笑聲,不知是讚賞,還是嘲諷。“墨,淺,晨。果然聰慧,本王倒是沒看錯人。不過楚國的局勢想來也不會好到怎樣吧!”
“局勢是不好,但是沒這麼亂。”墨淺晨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似不屑,“外戚專權,滿朝皆是那個女人的走狗。縱使有幾個寒門學子,一心向國,可卻是官職頗低,人微言輕。又有什麼作用?”
顧翰錦眸光微動:“那你想要的交易是什麼?”
“我幫你滅楚國,你要給我一個在亂世之中安全的保障。”
“滅楚國?要知道,那可是你的故國。”
“故國?”她尾音上揚,笑得清冷,眸底的波瀾緩緩吞吐,“我從小就不是在楚宮長大的。更何況,楚國宮中一切都被那個女人掌握,父皇不振朝綱,與我何幹?全國上下,生靈塗炭,百姓哀聲怨道,官吏腐朽不堪,宮中醉生夢死。縱然可以挽救一時,卻拯救不了這頹勢,總要滅亡的。還不如一場戰爭解決的幹淨,百姓也早日過上正常的生活。”
“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民生的。”
民生?她微垂眼瞼,前世從小被教育的責任嗎?早已刻骨銘心了吧。在轉世時,看到楚國的不堪,她便暗自有了這個念頭,畢竟她不是從前的楚國公主墨聽淺。想來就算,從前的墨聽淺也是受夠了這種的腐朽。
隻希望換得這一世平安。
戚然的月光鍍上她身,染上微涼,秋霜未落。“怎麼,王爺願不願意?”
顧翰錦扭頭看他:“很好的交易。難道你在楚國沒有一點的眷戀了嗎?”
“眷戀?”墨淺晨心思一動,眸底劃過一抹暗芒,沉默了半晌,顯得寂寥,才緩緩開口,“沒有。”
“楚國失去你,還真是楚國的損失。”顧翰錦說罷,便拉過她的胳膊,準備將她帶入屋內,“走吧。教你武功的事,還不急。你沒有任何底子,這事急不來。”
墨淺晨微微掙脫,卻發覺他的力氣遠大於她,半晌都無濟於事。“王爺,你想幹什麼?”
“你覺得呢?”顧翰錦眯著眼威脅她。
氣氛逐漸冷凝,衝突突然蔓延開來,徘徊在兩人之間。
她橫眼看他,他還給她的匕首劃出,森寒沁上他的脈搏,聲音變冷,咬牙切齒:“顧翰錦,你真的……無恥……”
“無恥?”顧翰錦不顧冰冷,捏過她的下巴,“我從前就說過,想要真正掌控一個女人,就必須這麼做。既然這場交易成了,我就要求它必須在我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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