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二流門派,隻會用這些小手段,那些大派,那一個會招攬俗世中人的,躲避都來不及。”看到這些,布衣心中頓時多了幾分鄙夷,這種手段,連壽山道觀也不曾用過。
遊人很多,有窮有富,一路而上,人數著實不少,等到了道場的時候,布衣才發現,山上的人更加的多,供奉三清的大殿門口,人更是跪了一地,他們個個臉上愁苦,看上去生活很是艱辛的樣子。
看到這裏,布衣默然。
梧州被邪道占據,內輪不斷,到處都是各路人馬相互征戰的場景,這裏即便是雲州派的地盤,也避免不了被騷擾的境地,因此,百姓更是惶恐不安。
布衣心中沉重,有意無意向後院走去。
雲州派的前院很大,足足能夠容納下七八千人,有許多低輩弟子在打理,布衣掃了一眼,看到這些弟子也有修為,隻不過最高也隻到凝煞期罷了,到了後院之中,人雖然變少了,但是香火依舊不斷。
布衣看了一眼後院,頓時搖了搖頭。
後院,乃是用石頭圍起來的樣子,隻有三處殿堂,供奉著各路神仙,再往後,就是拆房,宿舍之類,再往後,就是圍牆,什麼都沒有了,其實不然,在拆房的後麵,那圍牆其實是陣法的一角,隻要稍微有些修為之人,便能看到那圍牆氣勢並不是圍牆,而是一個十分繁複的陣法幻化而成,普通人摸上去,自然是圍牆,但是修行之人摸上去,就會被陣法的力量彈出來。
布衣看到這裏,笑了笑,掠過三處殿堂,直接向柴房走去。
就快要柴房的時候,兩個道童攔住他的路。
“無量天尊,施主,請留步,後院乃是禁地,香客不能隨意參觀!”這兩個道童說的時候十分客氣,但是眼神頗為不善,十分凶惡。
布衣笑了笑,眉頭一挑,道,“兩位道友著相了,我亦是修行中人,看兩位隻不過才引氣入體的修為,想必是感受不到貧道的修為吧!”
兩個道童頓時一驚,其中一名道童看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才神色緩和下來,解釋道,“原來是大師,不知道大師來此何事,不知道宮中不允許各門派修士來往嗎?”
布衣搖了搖頭,“貧道不是門派修士,隻是一介散修,今天也是化身平民而來,沒有人會察覺的,你們的掌教在嗎,可否通報一聲。”
這兩個人說起話來小心翼翼,左盼右顧,明顯不是邪教的奸細,布衣直接將話挑明了說。
兩人麵麵相覷,最後無奈道,“那先請大師稍後,片刻後再來這裏。”
布衣知道他們是想進去偷偷通報,於是點了點頭,向前院走去,一路欣賞,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他心中一動,再次來到了後院,見到了那兩個道童。
這兩個道童,比上次還要小心,見了布衣,二話不說,悄然奔走,一邊走,一邊示意布衣遠遠跟著,很快,來到了一處十分簡陋的房子前麵,腳下重重點了兩腳,然後左顧右盼,一揮衣袖,悄然離去,那樣子十分瀟灑。
布衣看到這裏,眉頭一皺,他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小心到了這種程度,十分有些令人匪夷所思,神識一掃,確定裏麵隻有一個人之後,施施然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果然看到一個人。
這是一個中年人,大約四十出頭的樣子,元嬰後期左右,身上帶有一種天然的不怒自威的氣質,臉型有些消瘦,一雙濃眉大眼之中帶著幾分憔悴之色,看著布衣,他有些眉頭一皺,有些吃不準布衣的修為,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疑惑道,“道友是?”
布衣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雙手結印,手指之上飛出打量禁光,落在了四周,片刻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好了,現在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的談話了,我是布衣,壽山道觀門下,天雷一脈傳人,布衣。冒昧前來,是想得到一些消息。”
中年人看著布衣將這一切做完,沒有任何表態,聽到他的話,這才有些驚容,隻不過,隨後便是一聲歎息,“原來是天雷一脈的高才,我便是雲州派的掌教,雲可見,如今已經是欺師滅祖的叛徒了,祖宗基業,到了我這一代,算是全毀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