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當年的桃花印?”
一張潔白素箋被人送到康鑄煜的床上,紙上寫了這樣簡短的一句話,配圖是一朵模糊的桃花。
“你是誰派來的?”康鑄煜扭了黑衣人的手。
本來是想看看是誰敢如此大膽深入營帳,卻不想這人居然不是為了刺探軍情,隻為送來這樣一張言語模糊的信箋。
黑衣人沒有說話,隻是嘴角浸出黑血,氣息瞬斷……
居然是早就服下毒藥的死士。
將信給拿在手裏反複看了很久——
桃花印——當年——桃花,這朵桃花……
啊!猛然驚訝的睜大雙眼,康鑄煜終於發現這朵桃花代表著什麼意思了!
這樣的桃花,是當年她尾椎上的桃花印!
這樣的桃花,他見過兩個人身上有,一個是她,一個是他們的女兒,在她們身上同樣的位置,都有著這樣一朵桃花印!隻是如此隱匿私密的事情,究竟是被誰給知道了?難道是她來了?
不可能,這不是她的字跡!
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康鑄煜拿著輕薄的素箋,心裏升起一陣寒意。他覺得,有人正在給他下套子設陷,可他什麼都做不了,反而不得不期待這個機關盡快啟動……隻因為,這次的事件,與他生命裏非常在乎的人,有所關聯……
過了兩日,同樣黑衣黑布蒙麵的人,一路闖入營帳,隻為送這樣一張無頭無尾的信箋。同樣是時辰一到,自動死亡,根本問不出絲毫訊息!
同樣的信箋連著來了五張後,總算換了一張。
這次上邊寫的是——“桃花開在沉水東畔。”
殷朝和薑國、蕘國,邊境相連的地方有條河,名叫沉水河。沉水東就是薑國。
康韻歡,你在搞什麼鬼?
康鑄煜看到信箋的第一眼,來不及和哥哥商量,獨身一身就急著去了沉水河。
他們紮營的地方離沉水河並不近,快馬趕過去也要一天。他先用快馬趕路,然後用輕功去到沉水鎮,喬裝成薑國人去了沉水河東。
沉水河東邊有個小酒館支著一張搖曳的招牌,上書——桃花酒館——青色字體張揚在風裏,颯颯的帶著幾分慘淡的黯然。
康鑄煜沒有猶豫,就過去了。
很大的酒館,一樓人很多,康鑄煜站在門口,跑堂的小二就迅速迎了過來。
“這位爺好!看爺生麵孔,是第一次來吧?不知道爺是吃東西還是喝酒呢?要不要選個雅間?”
“雅間?”康鑄煜已經看清了酒館裏的人,沒有眼熟的。
“是啊,爺,樓上雅間清靜,布置得也很好,不如爺移步上去坐坐?”小二陪著笑,問得小心。看這位爺,麵容衣著雖然普通,可才看了他一眼,小二就肯定這人不是尋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