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狄被破?夕顏笑了笑,似乎並未聽到柳木風的後半句,可心中卻泛起了一絲微微甜意。
要是當初端木琉不在,自己會選擇那杯毒酒嗎?
感覺自己就是那個風流無限的韋小寶,見一個愛一個。
正自遐想,柳木風低頭深深地一吻,靈巧的熱舌鑽入了夕顏的口中,叩開貝齒,探入她的喉部。
夕顏也不示弱,整個身體如靈蛇般纏在了柳木風身上。過了良久,兩人才分開,燈光下,柳木風看著夕顏的目光更加柔情似水了。
夕顏輕輕推開柳木風,站了起來:“長狄還能堅持多久?”
柳木風的目光有些留戀般從夕顏身上移開,輕聲道:“最多不過七天。”
“七天……”夕顏喃喃自語,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自信的笑容。
柳木風掏出一個精巧的小瓷瓶,柔聲道:“這是玉神丸,雖不能醫治噬心蠱,卻可以減緩痛楚,你先收著。”
夕顏也不客氣,接過瓷瓶:“你可有讓人神智不清,能勾起心中欲望的幻藥?”
“幻藥?”柳木風沉吟了一會,雖然不知道夕顏拿了做什麼,可相信她必定有所用途,於是變戲法般又掏出一包黃紙,裏麵鼓鼓的,想必就是幻藥。
“這是曼陀羅,可用於燈火,酒水,中者不論功力淺薄,都能產生一定的幻念,能將心底隱藏的私欲爆發出來,不過……”柳木風頓了頓。“如果對受者用的過度頻繁,會產生一定的依賴性,這邊還有一些解藥,你先拿著。”
見夕顏接過曼陀羅與解藥,柳木風輕輕歎了一口氣:“那我先走了,你保重。”說罷,一閃身,就如來時般悄然遁去,全無半點聲息。
第二日,白狄改變了策略,並不從城牆上攻進,而是用沉重地厚木,由百來壯士,不停地叩擊城門。
城池上,不是飛來箭矢,就是落木,巨石,流火,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毒煙,讓人防不勝防,讓白狄一籌莫展。
如此僵持了近七天,在折損近萬名士兵的情況下,白狄才撞開了城門,如同堤壩潰開了一個口,白狄如洶湧般的潮水一擁而進,多日來的憤懣,終於在今日得以發泄,白狄將士們各個麵露凶光,手中揮舞著戰刀,騎著駿馬呼嘯而來。
穆德一身戎裝,帶領著長狄所有的精銳部隊,成一字型張開,麵對如潮水般湧來的敵人,麵上露出一絲決絕之意。
“兒郎們,你們是站著死,還是跪著生?”他手中戰刀揮舞,灼烈的陽光將他映的一片金黃。
“站著死!”
“站著死!”
隆隆的聲音回蕩在城市上空,如一匹匹奔騰的烈馬咆哮不止。
夕顏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由暗自歎息,雖然戎狄部落林立,可各個驍勇不屈,烏恩奇和穆德雖然奸詐,可一旦麵臨部族利益,卻毫不猶豫以部落利益為先。
想起後世,某些人,某些組織隻顧個人私利,而罔顧國家,夕顏禁不住搖頭歎息。
如若真的讓白王統一大草原,以戎狄的戰性,東朝就危險了。
不能讓他成為第二個成吉思汗,夕顏眸子一冷,手中令旗揮出,連環馬鉤鐮槍就出了軍陣,朝穆德殺去。
穆德並不慌張,坦然地看著名震大草原的連環馬鉤鐮槍殺來,腦海中不由飄過柳木風的話語。
“此戰必敗,不如退居北部,雖然地方寒苦,可也能保一族之安。”
他搖頭否決。
“那不如投靠東朝,以東朝之兵阻白軍之利,然後就在東朝境外劃一地,為全族生息之地,不過卻得受兩方挾持。”
“你率領一萬精銳,帶上老幼婦孺,舉族北遷,我們就在這阻擋白狄,草原的勇士沒有逃跑的,隻有戰死的!”
昨晚,柳木風就帶著全族的希望,舉族北遷,而留在這的都是抱著必死的信念。
眼看黑沉沉的連環馬就要撲進,忽然原本平整的草地上驚陡起,無數鐵裝的駿馬都深深陷進了溝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