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地炸響在眾人的耳內。雲炎的眸光驟然一縮,他沒有想到,燕景瑞居然對自己都下得去那麼重的狠手!隻是,他這般自殘,到底是為那般?
鹿雲汐見燕景瑞居然自斷左臂,駭然得雙目圓睜,要不是因為周圍被安定侯府的暗衛們圍堵了個水泄不通,她早已飛撲了過去。
“燕小世子,你……”老安定候亦是一臉駭然的表情,燕景瑞突然來這麼一出,原諒他這個老頭心髒脆弱,差點承受不住。
燕景瑞的左臂已經無力地垂落在一旁,他那猶如謫仙般的俊彥本就有些麵色蒼白,此時更加血色全無。可是,即便斷骨之痛,也沒有讓他皺上一下的眉頭,反而麵上的笑容愈發地深邃了些。
“汪延。”燕景瑞站在原地不動,隻淡淡朝著虛空冷冷地喊道。
躲在牆角邊上,隱在暗處的汪延一聽小祖宗喊他,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他方才見燕景瑞居然自斷左臂便已經有所猜想,此時見燕景瑞果真喊他,不覺叫苦連天……他不想做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了不行嘛?
但,雖然心裏千萬個想讓自己當成隱形人,也敵不過燕景瑞的那句“你郊外的女人該挪挪位置”了這句話呀!汪延狠了狠心,這才咬著牙從暗處閃身出來,衝著雲炎以及燕景瑞肅容躬身行禮。
老侯爺一見錦衣衛指揮使居然就藏身在溪風小苑內,嚇得趕緊捂著自己的心口,狠狠一陣喘息。完了,他的老底兜不住了……
燕景瑞那黝黑的雙眸閃過一絲狡黠的眸光,他低聲衝著汪延問道:“汪公公,方才雲世子重傷了我,還將我的左臂打折了,你可看得清楚?”
燕景瑞臉不紅心不跳的衝著汪延問話,駭得汪延又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與燕小世子也算接觸了許久了,可何曾見過這般無賴樣?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簡直匪夷所思有米有?
見汪延隻是低著腦袋猛擦汗,燕景瑞不悅得“嗯?”了一聲。汪延立時乖覺地說道:“奴才看得很清楚,方才雲世子在溪風小苑內行凶之時將燕世子您打傷了。雲世子還大言不慚,說即便是到了皇上麵前,他雲炎也不怕。雲世子還說,這大燕國他想幹什麼便能幹什麼,他想殺誰便能殺誰。”
汪延昧著良心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段的謊話,不覺自己的後背猶如被萬箭射穿一般,疼痛難耐……雲世子,誰讓您惹誰不好,偏要惹恒王世子?您是受皇上寵愛,可您那份寵愛也敵不過眼前這位主呀!
汪延隻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塞了個雞蛋一般,咽不下,吐不出,有話不能說簡直太憋屈了有沒有……
“汪延!你好歹是統領萬千錦衣衛的指揮使,奉得是皇上的命,如今居然和燕景瑞狼狽為奸,就不怕我一狀告到皇上麵前?”雲炎麵色一陣扭曲,他千算萬算,竟沒有料到燕景瑞居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
燕景瑞哼笑了一聲,道:“雲炎,你覺得皇伯伯是會相信你的話,還是會相信我,相信錦衣衛指揮使,相信老安定候的證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