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暗殺組織?!”華文海並不聾,也不瞎,對銀鱗黑鷹早有耳聞,江湖上的一個神秘的組織,專做殺人的行當,但殺人似乎也不全為了金錢,因為你有金錢也未必能夠請得動他們。頭目被人稱作黑閻羅,誰都沒見過,估計見過的人也都死了吧,手下的天煞十二金,地煞十二銀,更是在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就像十二個黑白無常,專勾人性命。華文海時常會得知有江湖中的豪傑、名宿死於他們的手中。
“他們為什麼要殺我們?”
“不知道。”
華文海忽然間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抬頭問道:“父親呢?”
“死了。”這冷冰冰的聲音出自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麵容的人的嘴裏,一點兒都不奇怪,奇怪的是,華文海得到這個消息時,也是那麼的淡定。
父親這個詞,在華文海看來也隻不過是個稱呼而已,甚至有些厭惡,除了每月一次來考核自己的文武成績,以及一頓嚴厲的訓斥與鞭策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華文海真的不知道父親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人家的父親究竟是什麼樣,他壓根認為父親就是這個樣子。
“華家莊呢?”
“燒了。”
“那接下去,我們該怎麼辦?”華文海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說出這個話的時候,自己的內心卻泛起了一陣微微的興奮,對於他來說,在華家莊的十幾年的日子裏,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那些下人們都個個麵無表情,整日除了幹活與服侍自己,也沒有其他的事情,最讓自己熟悉的也就是葉寒的背影,雖然葉寒也是個冷漠的東西,冰得要死,整天也憋不出多少個字來,但卻總透著一股子異常親切的感覺。說來也是奇怪,葉寒似乎是不用吃飯、睡覺和方便的,因為華文海記得隻要自己睜眼的時候,葉寒那個壯碩的身影便在那裏,不管你注不注意,他就在那裏,他始終陪在他的身旁。
“向南走!”葉寒轉過身來,“這是老爺最後的囑托。”
華文海很吃驚,吃驚的不是父親的最後的囑托,而是這是葉寒第一次對自己的問題,回答了第二句話,他微微一笑,從草堆上站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稻草,跨步躍上了一頭棕色大馬,喊道:“那咱們就往南邊走。”說完,拿起馬鞍上的鞭子,狠狠地朝著馬屁股一抽,駿馬,一聲嘶鳴,瘋狂地朝著遠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