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爺被何墨這麼一阻攔,更加的氣憤,一腳踢開了何墨的手。快步走到院子裏。何諾和大頭誰都沒有想到,蕭涵維竟然衝上去為何墨擋了一鞭,在一旁愣住了。看著何老爺要打院子裏綁著的那女子,何墨發了瘋似的從地上站起來,緊跟著何老爺跑到院子裏,跪倒在何老爺身後,用力抱著何老爺的腿,再一次懇求起來。
何諾終於忍不下去了,跑了出去跪在何老爺麵前,道:“爺爺,無論大哥做了什麼錯事,可他都是您的孫兒呀。您都已經打了他了,為什麼不聽大哥給您認個錯呢。”何老爺怒火衝天,怒斥道:“爺爺?他還有我這個爺爺嗎,大逆不道,損我何家清譽,還敢阻攔我教訓這毛賊,今天非要打死這毛賊不可。你問問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他這段時間都幹了什麼好事,你還有何臉麵在重樓活下去。”何墨一直抱著何老爺的腿,跪在他身後。何諾見爺爺稍有緩和,便試著抽掉爺爺手裏的皮鞭,沒想到何老爺又是一腳。何墨背蹭著地被踢開,呻吟著從地上滾出去好幾步。
王朗扶著潘良也來到了院子裏,王朗驚訝地看著何老爺和他的兩個孫兒,又看了看在一邊靜靜站著的蕭涵維和大頭。看得出何家出什麼大事了,隻是他們這些外人沒法插手,隻能這樣看著。何老爺終於停手,再也沒有打那個女子。倒不是何諾如何阻攔了他,而是躺在地上的何墨說了一句話,“爺爺,既然,既然重樓容不下我們,就請您讓我帶她走,墨兒絕不讓您為難。”何墨的這句話讓何老爺整個人驚了一下,何老爺什麼話都沒有說,手裏的皮鞭掉在了地上,轉過身一步一步往自己的屋子裏走去。任何諾怎麼叫他他都不應,霎時院子裏安靜了下來,何諾感到臉上點點冰涼,才發現老天又下雪了。
明亮的月光變的模糊不堪,雪下的越來越大。何墨解開綁著的那女子,倆人一下就倒在了雪地裏。何墨抱著那女子坐在雪地裏,撥開了她落滿雪花的頭發。在周圍火光的照映下何諾第一次看清了這女子的容貌,蒼白的臉色卻又生的非常的清秀,她整個人非常的瘦小。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女子的模樣,隻有潘良看到那女子模樣的時候叫出了聲,“咦,這人我見過,”潘良驚訝地指著那何墨抱著的女子。潘良的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頭摸了摸潘良的頭,道:“別胡說,你一直在家裏養傷,何時見過此人。”潘良看著大頭,道:“不不不,我不止一次的見過,我們都見過。幾個月前,在莽坻鎮上見過還在那畫像上見過。不會錯,就是她。”潘良看著大頭,眼神萬分肯定。
潘良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回憶起來,莽坻鎮上根本沒見過這人,在畫像上好像也沒有…不對,畫…畫像,難道是…大頭突然想起了幾個月前潘良受傷的時候手裏攥著的那畫像,“啊!竟然是她,”大頭突然叫道,“慕容玖翎。”大頭此言一出,引來周圍人的震驚,隻有何墨的臉色看上去波瀾不驚。何諾看著何墨,道:“大哥,她可是耀武山莊追殺的人,你怎麼這麼糊塗,為了袒護她衝撞爺爺,爺爺打你是你自找的。”何墨抱著慕容玖翎,好像自言自語在說些什麼,大雪落滿他們的雙肩和頭發。
蕭涵維一直站在大堂內,院子裏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他總覺得何老爺今天發這麼大的火,不會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其它原因。不過他的心思已經不在何家的這件事上麵了,最讓他擔心的事已經不知不覺靠近他了。如果樓會上撫琴的那個女子就是長安城裏的煙柳施,那麼在他走後的這十多年,長安肯定發生過很多重大的事,隨便一件都可能讓他再也回不到長安。如今這個叫慕容玖翎的女子又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被追殺,有關她的消息要是在重樓傳開,那一定會招來很多人,到時候他們很可能會被人認出,一旦他們的行蹤被發現,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