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毓一聲驚叫驚動了所有人,蕭涵維看到何諾提著皮鞭衝出了院子。何毓和李涯慰也隨著緊追了出來,眼看著何諾離開了何家大院,何毓急切地對李涯慰囑咐道:“一定要看著他,二哥性子太烈了。”李涯慰手撫了一下何毓的頭,點頭道:“放心吧,我這就去,你別擔心了。”倆人匆匆話別,李涯慰也衝了出去,緊隨何諾而去。
“毓兒,發生什麼事了,”馬徽疑惑地問道,一臉擔憂的何毓看著馬徽,道:“爺爺還沒有醒過來,大夫說爺爺損傷了心肺,病情不妙。”馬徽聽完何毓的話,就往屋子裏走去,蕭涵維也跟著走了進去。何老爺躺在床上,床邊放著三個暖爐,靠近窗戶的那一個暖爐邊坐著一個女人。爐子上正煮著草藥,整個屋子裏彌漫著的藥香卻是淡淡的味道。
“這位是曹神醫,”何毓對蕭涵維說道,“這位趙大哥是我們家的客人。”何毓向曹神醫解釋道。曹緗看到蕭涵維,點頭微微一笑,道:“我叫曹緗,隻是一個村野大夫。不是何姑娘所說的什麼神醫。”蕭涵維沒有說話,隻是恭敬地回禮。馬徽看著何老爺蒼白的臉色,良久,問道:“曹神醫,我爺爺到底怎麼樣了。”
曹神醫說道:“你們何家這麼大一份家業都是何老拚了他的一生才掙來的。可能何老平時看上了身體很硬朗,其實心肺早已勞累成疾。何老年事也已高,一旦倒下就很難再起來了。”曹神醫看著何毓,繼續說道:“何故娘,你也說了何老與你大哥的事,何老生了那麼大的氣,都吐了血,這藥也隻能起一個調養作用。何老心裏的結才是病症的根源所在。”
馬徽臉色大變,看了看躺著的何老爺。輕聲說道:“爺爺,你一定要好起來。”何毓守著何老爺,一直沒有睡,眼睛都熬成了血紅色,但她此刻卻一點都不覺得困。曹神醫的話讓她第一次感到了爺爺對她們這個家來說有多重要,要是爺爺真的倒下再也起不來了,她不敢想沒有了爺爺的何家會變成什麼樣。曹神醫看著憂心忡忡的何毓,道:“何故娘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曹神醫的意思顯而易見,正如曹神醫所說,心病還須心藥醫。何老爺有著剛烈的獵手的性子。這樣的人性情很硬,可是一旦傷到他最柔軟的地方,那傷害便是致命的。何老爺最柔軟的部分就是何家的幾個孩子,何墨的所作所為無形之中給了何老爺致命的一擊。
傷人傷心,是這個世上最殘忍也最有效的殺人手段。有時候的無意之舉也是同等的血腥。
何毓看著曹神醫,沉默如啞。他們都懂曹神醫的意思,馬徽突然轉身就往屋外走,“我去馬場把大哥找回來。”話音剛落,蕭涵維就聽到一個他完全陌生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
有人笑著說道:“找大哥做什麼,我來…”蕭涵維看到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人從屋外走進來,此人看上去跟何諾年紀相仿。顯然這人也沒有想到屋內會有這麼多人,自己也被驚了一下。
何毓看著此人,驚訝道:“慕哥,你回來啦?”何慕一邊點頭,一邊就往床邊走去,“馬徽,爺爺他怎麼了?”馬徽歎了口氣,開始給何慕說起這其中的原由。
女兒家生來生性細膩,待人待物更是十分小心。何慕進屋之後,何毓便解釋道:“這是我二叔家的孩子何慕,前些日子去江北現在才回來。”對於何毓的解釋蕭涵維完全心不在焉,隻是點頭做了一個簡單的回應,因為他的注意力已被這個叫何慕的年輕人給吸引了過去。除了他自己恐怕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何慕第一眼看到他時眼神裏流露出的異樣,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卻讓蕭涵維隱隱不安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何慕突然驚歎道:“原來她在這裏!”隨之麵露欣喜之色。馬徽疑惑道:“何慕哥,你認識她?”何慕得意地看著馬徽,道:“豈止是我一個人認識,整個武林都在找這個慕容玖翎。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