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神經兮兮(2 / 2)

雖然這事兒看起來是他想害徐側夫,但是,如果昨兒不是我下去摸魚了,那麼咱們就都會喝那個粥了。你看,他勸著大皇姐不要吃,說明他不是要害大皇女,可是我跟他那是根本可以算不認識的啊,稱得上見過麵的,也就是在咱們新年去參加的家庭宮宴了。

我跟他壓根沒有仇沒有怨,但我就是覺得,他要害的是我。你說,是我過於神經兮兮,還是這確實是個有可能的設想?”

要是換作別人,定然說淩沭想多了,可是季琉末卻是很嚴謹地點頭了,“本來我也沒有深想,但是剛才大皇女問他想要害誰的時候,我就看見他眼睛稍微往咱們這邊看了。所以我猜,他要害的,是你。”

本來淩沭就挺相信自己的直覺的,比起自己的實力淩沭向來更傾向自己有九成準的直覺,加上現在又有季琉末這個微表情學家的讚成,她就更加認定了。

不過論腦子,她是絕對膜拜季琉末的,所以接下來這個特別費腦子的問題,她也交給季琉末了。

“一個案子最最重要的,就是動機了。那,琉末,你覺得他為什麼要害我?也就是說,他的動機,是什麼?”

季琉末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大概是從個人恩怨到家族情仇全部思索了一遍,然後得到以下言論,“你跟他,確實沒有任何仇恨,但是淩沭,周諺有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淩沭低聲重複了一遍,然後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恍然道,“莫非……他知道我在找藏寶圖?”

季琉末看著她,不可置否。

提起藏寶圖,每個人都會首先想到那個神話一般的紫月寶藏,因為那句傳言:得寶藏者得天下。

紫月寶藏就是權力和財富的至尊,沒人會不想要它,也沒有人能拒絕得了它。隻不過因為藏寶圖難找,而且還有傳言說其中一份已經銷毀,更有傳言說北國那份也早已丟失。

所以幾十年來,找寶藏的人漸漸少了,也不會有什麼大動靜,要找也是默默地進行,但至今沒有聽說什麼人能夠找到藏寶圖。

淩沭在找藏寶圖,若她能夠找到寶藏,便會為所有人所忌憚。所以長孫煥然一定是害怕淩沭危及大皇女的地位,這才要害她。

除了這一個可能,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動機了。

大皇女知道淩沭在找藏寶圖,但長孫煥然是如何得知的?大皇女是肯定不會跟他說的,一般女人都不會和家裏的男人說事業上的事。更何況大皇女是儲君,男子不得幹政,盡管這不是政事,卻比政事更加嚴重。所以,大皇女是絕對不會和長孫煥然或者徐側夫等人說藏寶圖的事的。

如果這個動機假設成立,那麼長孫煥然到底是從哪兒得知的呐?

淩沭想不通,季琉末暫時也沒有想通。而且,他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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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女去了徐側夫的馬車,不過就待了一刻鍾不到,大概是安慰了幾句,便出來了。出來以後,就去了長孫煥然的馬車。

長孫煥然正在哭泣,本來還是哭出聲兒來的,見大皇女忽然進來,便從畫竹手裏抽過帕子,默默地擦淚了。

大皇女坐下來,揮了揮手讓畫竹先出去。

靜默了一會兒,還是長孫煥然比較沉不住氣,先開口了,“皇女這是來宣布如何懲罰煥然的嗎?是否要遣送煥然回去,是的話,煥然這就讓畫竹收拾。”

說著就一副絕無怨言誠心認錯的模樣,低頭要出馬車去喊畫竹,經過大皇女身邊時,卻被大皇女伸手攔下。

“先坐下。”

大皇女為人溫和,實則卻不是個容易親近的,她的溫和有一個度,外人看著都很滿意,但對徐側夫長孫煥然等人來說,似乎缺乏了一分普通妻君的柔情。

不過因為她的身份,他們也不敢奢求大皇女能夠像普通人家的妻君對小妾寵愛那般對待他們。若大皇女真的像四王女那樣能夠任由侍妾天天粘著撒嬌,他們才會感到奇怪。

當然,他們也更喜歡這樣溫雅非凡,卻又不失威嚴的大皇女。

所以,偶爾長孫煥然會仗著年紀小,對大皇女有一點兩點撒嬌或者請求,那也隻是偶爾。長孫煥然眼力見還是不錯的,至少從沒有惹大皇女生氣過。

現在他犯了錯,自然也不敢做什麼恃寵而驕賭氣的舉動,大皇女讓他坐下他就立馬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