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易王的名字秦安一愣,回京之後聽到的都是五殿下的傳聞,不過倒是聽過二小姐逼婚的婚書本來是賜給大小姐的,隻不過那件事就那麼過去了,無論是皇上還是易王本人都沒有再提,本以為易王是無心於大小姐,難道自己猜錯了?若是易王與大小姐兩情相悅這五殿下又是怎麼回事?剛才來的那個人便是五殿下吧,難道是……
秦蕭晗一抬頭就對上了秦安奇怪的表情,心中疑惑再看過去的時候秦安已經低下頭安靜的用膳了,錯覺嗎?不過司泊熠送來的東西還真是有用,隱秘的卷宗裏記載了第一次押送官銀的隨行人員名單,雖然隨行的人員不見了,但是他們的家人應該還健在。而且還有第二次爹娘出事時車夫的名字,之後那個車夫被人在山坳裏發現,還剩下一口氣。
好在爹娘出行在前,第二次秘密護送的官銀被安全送達,雖然是以爹娘的命換來的,不過好在欽州的百姓平安度過了那一個災年。明天有機會先查查消失官員的家屬吧,對了,還有梁家的事情也要抓緊了,雖然看著他們內鬥比較有意思,但是未免方向出問題還是要送進去一個內應才是。
正在秦蕭晗胡思亂想之際門口閃身進來一個人,秦安幾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將少女牢牢的擋在了身後。秦玉後知後覺的看了一眼進來的人高興的喊了一聲“淩大哥!你的傷好了?”
半個燒麥還在嘴裏秦蕭晗眼前突然一黑被嚇了一跳,接著就見到秦安正站在自己麵前,手按在刀把上隨時準備出手。接著便聽到秦玉那一句淩大哥,秦蕭晗立刻就站了起來,從秦安背後探頭一看。淩九正保持著半跪的姿勢衝自己笑,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從身手來看想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秦蕭晗快步上前,淩九安安靜靜的跪在地上,眼中滿是激動的神色。一如不久前的夜晚,男人跪在莊子後門的台階之下,夜晚的露水將衣服打透貼在了身上。膝蓋下的石子刺破外褲狠狠地紮在膝蓋上,下半身都沒有知覺了,而那個少女穿著單薄的衣服踏著月色而來,鼓著臉踢了自己一腳。
少女的力道不重,而自己已經麻木到不知道痛,本以為少女會責怪自己,誰知一個溫暖的披風蓋到了頭上,披風上是熟悉的藥香,想必是從王爺那拿來的。當時的秦蕭晗眼圈紅紅的,依舊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掉下來了,還氣鼓鼓的踢了自己第二腳“你現在是我的侍衛,我允許你跪了?”
是啊,自己是這個少女的侍衛,自從易王將自己派去保護她的時候便是了。秦蕭晗將手搭在淩九的腦袋上,指尖還帶著燒麥的香氣,動作輕柔的揉了揉“歡迎回家,淩九。”饒是大男人的淩九眼眶都有些泛紅,本以為碰到易王那樣的主子已是萬幸,沒想到還能碰到如此待自己的小姐,自己這一生也算是圓滿了吧……
秦玉在一邊早就哭開了,抓著自己爹爹的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講著淩九的故事,聽到落花閣的事情秦安神色一暗,對看淩九的表情更是高深莫測了起來。溫情時間結束,少女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兩聲。秦蕭晗坐回位子繼續啃燒麥,淩九一閃身便不見了。
房頂上許久不見的布卿正叼著一根草吊兒郎當的曬月光,見淩九上來挪了挪身體“怎麼樣?”淩九也躺了下來,搖了搖頭“命算是撿回來了,本來功夫就不怎麼好,這下更慘了。”
布卿嗤笑了一聲吐掉草根“那王爺怎麼還讓你來?”
淩九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因為沒人能比我更想保護好小姐了。”男人的語氣十分嚴肅,布卿坐起身靜靜的看著淩九,心中對自己的存在有些疑惑。若說淩九能為了秦小姐犧牲自己的性命,那自己呢?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五殿下叫我來隻是為了簡單的保護秦小姐嗎?
淩九消失的這一段時間秦小姐十分安分,幾乎沒怎麼出門,大概已經忘了自己的存在吧。五殿下也不再要求自己遞消息回去,布卿時常在想自己是不是被拋棄了?就像派到鄰國的質子或者細作,雙方都沒有再用的打算,之後便失去了自己作用生死由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