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坐直身體少女又恢複了一臉冰冷的表情。張捕頭躲在官差的隊伍裏遲遲不肯露頭,奈何張掌櫃眼尖站的還高些,一眼便發現了縮在隊伍後麵的張捕頭。見這個傻瓜叫得歡張捕頭也不知道不能再躲。站直身體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好似剛才畏畏縮縮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
邁步上前張捕頭狠狠地等了一眼這個不成器的家夥。昨日跟著秦蕭晗去了大理寺之後張捕頭深知這個丫頭是自己這種人惹不起的,生怕這兩個家夥往上撞,昨日還特意提點過一番,沒想到這兩個笨蛋油鹽不進,完全就是一副沒聽的耍賴樣子。
此時自己若是站在秦蕭晗這一邊就肯定要將這家夥牽扯進來,若是抓了這家族裏的長輩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若是不站在秦蕭晗這一邊後果肯定更加淒慘,更何況對方手裏有這裏兩個家夥的悔過書,是公正過的,就算狡辯都是不能的。
張捕頭正左右為難著,那個笨蛋張掌櫃則是又開始做戲,抱著張捕頭的大腿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秦蕭晗對他們兩個大人呢是如何剝削和壓迫的,甚至還用侍衛威脅他們。
張捕頭一邊聽一邊心裏大喊不妙,這兩個傻瓜是真的不要命了啊!看了一眼坐在上位麵色陰冷的少女張捕頭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隨即整個人一驚。自己不能再袒護這兩個傻瓜了,僅僅是跪在大理寺地板上的那種恐怖至今還殘留在自己的腦海裏,若是跟著這兩個家夥作偽證陷害那丫頭指不定會受到什麼懲罰呢。
狠了狠心張捕頭一腳踢開張掌櫃麵色冰冷,指著男人的鼻子嗬斥道:“好你個張掌櫃!好本事沒學會顛倒黑白倒是學了個十成十!昨日明明是和張書生偷偷將人家閱華齋的書換了名字偷印打算撈上一筆。人家秦小姐大人大量隻讓您們毀了成品和印刷板,寫悔過書。這才過了一晚你就到人家門口鬧事,不是存心報複是什麼!”
張掌櫃被張捕頭罵的一愣一愣的,這不對啊!張捕頭不是該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嗎?張掌櫃坐在地上眼神裏滿是不可置信,呆呆的坐了一會站起身奔著秦蕭晗就撲了過去。淩九伸腿一踢那張掌櫃便倒,順著台階後腦直接砸在了地上,一灘血紅慢慢散開。
望著那攤血跡秦蕭晗有些發愣,張捕頭直接撲上去抱著張掌櫃的屍體哭嚎了起來。周圍的人或驚恐或錯愕看著這一切,秦蕭晗對著布卿的方向喊了一嗓子:“去叫蕭遠航來!吳憂去大理寺請仵作!”
眾人皆被秦蕭晗這一嗓子喊的愣住,隻見少女嘴唇微抿,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指甲掐進手心都沒有反應,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秦蕭晗似是用盡了全部力氣,疲憊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張捕頭抱著男人的屍體。
閉著眼睛擺了擺手對吳楊道:“先把門關上吧,回頭再擇個吉日開張。”吳掌櫃點了點頭,指揮著小夥計將門全部關上。牌匾上的紅綢還隨風飄蕩著發出颯颯的聲音,少女坐在台階上方緊閉著雙眼一臉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