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想對付她?梁氏嗎?不,梁氏此時和梁弘佑早就自顧不暇,就算為了對付梁建興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為難自己。梁建興嗎?不對,那個老家夥還沒把自己當成對手,梁家幕後的人嗎?還是昨晚送蠟丸的人?
到底是誰呢……
布卿將蕭遠航扛在肩上如麻袋一般,見到台階下的血跡蕭遠航也來不及抱怨,抓起男人的手便診起了脈。足足半刻鍾蕭遠航搖了搖頭,失血過多,沒救了。張捕頭的哭聲更大了,剛才躲在人群裏罵秦蕭晗的女子也衝了出來,抱著張掌櫃的腦袋放聲大哭,聽了一會便能發現這個女人便是張掌櫃的妻子。
隻是知道了又如何?此時無論這個男人給秦蕭晗帶來多大的羞辱和痛苦,此刻他死了,那麼所有的同情便會轉嫁到這個男人身上。秦蕭晗無論做還是不做,無論做什麼都會被人詬病。
索性這幾個人還沒意識到找秦蕭晗的麻煩,能讓少女稍微鬆一口氣。大理寺的官兵此時也趕了過來,為首的人便是張楓。看了一眼圍觀的群眾和坐在台階上方的秦蕭晗對著少女微微一點頭:“都跟我走吧!”
此時那婦人像是才反應過來,顧不上自己夫君的屍體想往台階上衝,嘴裏的詞汙穢不堪,話裏話外職責秦蕭晗蓄意害死自己的丈夫。張楓見這女人實在不可理喻,但是又不能用上刑具,隻能打昏了一起帶走。
秦蕭晗依舊坐在馬車上,四周靜悄悄的,除了馬蹄聲再無別的雜音。張楓並沒有逮捕自己的意思,倒是如平時一般可以享用自己的一切,隻是秦蕭晗十分清楚,這件事恐怕沒有上次那麼簡單能容易解決了。
然而當務之急是今夜森德潤便會離開,若是自己抽不開身森麗莎怎麼辦?誰要帶將森麗莎留下?等一下,若是勸森德潤離開是第一步,那麼困住我是不是那個幕後之人的第二步?隻要將我困住就沒有人能阻止森德潤離開,到時天啟和涅瑤便必有一戰!
如此狠毒且縝密的心思到底出自何人之手?疲憊的靠在軟枕上少女把臉埋在軟墊裏“謹珩……你在哪?我好累……”
僅僅過了半天又重新回到大理寺秦蕭晗的心情可是千差萬別,昨日是為了以絕後患而來,今日……這後患倒是真的絕了,不過絕的也太令人鬧心了。
孟凡俞坐在公堂之上眼神複雜,昨日這丫頭還高高興興的拉著自己交孟伯伯,今日就成了這副模樣。那婦人抱著自己丈夫的屍身不肯撒手,仵作站在一旁也不知如何是好。堂外站滿了看熱鬧的人,有的甚至從閱華齋一路跟到了大理寺外。
秦蕭晗被哭的腦仁疼,孟凡俞一拍驚堂木“堂下所跪何人,所告何事?”那張掌櫃的妻子被驚堂木一嚇,一時反應不過來愣在當場。
少女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跪下,聲音裏透著陣陣陰冷:“民女秦家家主閱華齋的東家,所告印製廠張掌櫃糾結自己的妻子,花錢雇人到我閱華齋門口造謠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