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娘則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哥哥?你怎麼在這?”這下秦蕭晗徹底懵了,這倆人居然是兄妹?就算都姓李也未免太巧了吧!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好像威脅過李大人,心虛的把目光挪到了手裏的茶碗上,世界真是太小了……
反複保證自己不會食言秦蕭晗才將這個固執的李大人送走,狐疑的看了一眼李夢娘問道:“你和你哥哥還真不像。”見對方不吭聲也不好再多問,秦蕭晗重新坐回座位上:“現在我們知道那個巫女就是靠著易容雪雲在上官家作案,想必七夕那日便用普通的馬車將上官小姐騙了出去送到擂台那邊去的。所以現在當務之急便是找到那個巫女防止她再次作案。”
孟凡俞點了點頭算是同意這丫頭的分析,隻是此刻什麼線索都沒有,那個人到底還在不在京城都不可知。
其實人選還真的有一個,想起昨日廖柯兒提起寧嬪宮裏突然出現的宮女秦蕭晗心裏也算有了點猜測。若幕後之人是寧嬪的話那麼那個宮女一定就是巫女。一般查案隻會想到她會將上官婉兒送到擂台之後逃之夭夭,誰能想到會進宮呢?
畢竟皇宮重地就算孟凡俞也不能私自調查,其實自己也不能。不過找個借口就可以光明正大搜查了不是?
在孟凡俞麵前將此事一口應承了下來秦蕭晗帶著李夢娘就進了宮,如今必須抓緊時間,在那個巫女沒再次作案之前將她揪出來。秦蕭晗才不相信把那個巫女送進宮是為了躲避追查呢,能輕鬆的將人帶到京城送進上官府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送走。
費那麼大力氣將人送進宮隻能說明寧嬪還有其他的打算,說不定這個打算是衝著皇上或者皇後去的。李夢娘安撫的拍了拍少女的手安慰道:“不要急,一切都會如願的。”
李夢娘的嗓音柔柔的,令人不自覺地便能放鬆下來,少女笑著點了點頭心裏祈禱著馬車更快一點。
這邊雪雲的事情剛剛有一點眉目,寧嬪就得到了廖柯兒和李思哲私會的消息。那宮女的眼神裏帶著十足的嘲諷和幸災樂禍,添油加醋的將蘭萍姑姑發現廖柯兒和李思哲在房中又會的事情描述的十分不堪,甚至有些不能入耳。寧嬪手裏捏著一本詩集,眼神卻飄到了遠處。那宮女說的正起勁,見娘娘沒什麼反應也乖巧的閉了嘴。
大殿裏安靜了好一會寧嬪才反應過來,將手中的詩集隨便丟到一旁打了個哈欠道:“這麼說那丫頭就差和李大人私定終身了?”那宮女知道自己說的誇張,唯唯諾諾的沒敢接茬,她哪裏知道他二人的事,無非是聽巷道裏的宮人嚼舌根罷了。
寧嬪也不在乎那宮人說的是真是假,隻是這個李思哲……他爹不過是個小小的工部員外郎,自己還是個翰林院坐冷板凳的,就算是顆棄子也不該這麼用才是。廖柯兒這丫頭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姑姑給你找的夫婿怎麼可能比這個差?就算攀不上易王不是還有其他王爺嗎?再不濟也能配個貴族子弟才是,一個小小的翰林院後補就能滿足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寧嬪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指甲上的丹寇嗤笑道:“這女人啊,總是會被愛情所蒙蔽。愛情這種東西,最是無用了……”女人低沉的聲音在大殿裏散開,沒有一個人敢回應。似是覺得無趣,寧嬪站起身向寢殿走去。
房門在身後緩緩的合上,女人的的目光放到了窗台的信鴿上。白色的鴿子身材十分肥碩,想來是主人好好疼愛過一番才是。寧嬪將鴿子翻過來輕車熟路的打開信筒,一卷小巧的紙條靜靜的躺在手心裏。紙條上隻有寥寥幾字:德武帝,死!
女人的眼睛微眯,抬手將紙條引燃丟盡一旁的香爐裏。如今德武帝裝病躲在寢殿裏,因著德妃帶著姐妹們哭了一場不光沒見到皇上還被禁足了。此時想要接近德武帝簡直是天方夜譚!隻不過這個人命令又不得不從,這是讓自己去送死嗎!
握著筆的手指不斷收緊,連指甲嵌進掌心都沒有了痛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了起來,反複寫了好幾遍最後隻徒然留下一個好字,加上留著血痕的落款。顫抖著將紙條塞進信筒內把鴿子放飛。寧嬪攤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當鴿子真好啊,好歹還能有自由的片刻。
疲憊的閉上眼睛椅子上的女人就這麼沉沉的睡了過去,手心裏還滲著血跡,隻有淩亂的桌麵能昭示著剛才那片刻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