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回去後,嚴正曦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肩問:“你去哪裏?”
而她冷冷地回了他一眼:“不關你的事,嚴先生。”他的腦袋立即被那三個字轟得發熱,抓住她肩膀的手也突然無力起來,隨後鬆開手一臉的難過與悲痛。
這三個字就像他們的關係一樣,已經不再重要,不再親密了……
她的情緒似乎變得很冷靜,甚至有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讓他很不安,卻又不能改變什麼,她依然不準他進她的病房,不準他探視她,他亦不強求,隻求能在病房外注意著房間裏麵她的情況。
至於她偷偷跑出去的那段時間,他更加不知道她見了誰做了什麼,這才是最讓他擔心,有人說過表麵越是平靜,代表她的心越壓抑,而壓抑過後會有怎樣的舉動沒有人知道,而她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隔天,芊芊來到嚴其鉻的病房,他好像蒼老了十多歲,滿臉的皺紋,兩鬃的白發似乎又增添了不少,他意外地轉過輪椅看著她,那蒼老渾濁的雙眼含著激動。
他顫著聲音問:“你,你肯來見我了?”
芊芊眯著眼,內心的怨恨瞬間充斥著她,她想罵他,但最終她還是放棄了,因為對於不重要的人,她無須浪費自己的精力在他身上,對她而言,這個人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不歡迎我嗎?”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見我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倆母女,你恨是應該的。”
“就算恨你,以前的事情也不會改變,你依然拋棄了我們,而她拋棄我,這一切都不會改變,所以我恨你有用嗎?”
嚴其鉻被她的話堵得慌,眼神閃爍不定地想說什麼來彌補,卻發現自己就算說再多的話,也改變不了事實,所以他選擇沉默,選擇讓她批判自己。
芊芊見他不說話,便又走前了兩步,雙眼肆無忌憚地看著他的雙腿問:“上天至少做了一件對的事,就是讓你下半輩子都不能走路,不能享受自由的快感。”
他歎息:“的確是報應,這是我應得的。”
芊芊對他的欠疚視而不見,淡淡地說:“既然你是父親,那我向你要一樣東西不過份吧?”
他想也沒想就回答:“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這是我欠你們的。”如果她要他的命,說不定他也立刻給她,更是可笑的男人,當初為了錢放棄了自己所愛,現在要他放棄錢,不知道算不算要他的命呢?
“把你在嚴氏集團所剩的股份轉讓給我。”說完她的視線轉到他的臉上,注意著上麵的一絲一毫的變化,隻是……
他依然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她:“可以,我可以立刻轉給你。”
扯扯嘴角,她嘲諷:“你想都不想就轉給我,是活膩了嗎?”
“其實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能在最後的時光見到你們我已經知足,而且你也知道我命不久矣了。”突然想到他們第一次見麵時,他說他快死了,隻是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她幫他完成了最後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