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酒?”
“是啊,紙老虎……”
白玥以手撐頭,眼中笑意與醉意成半仰首看麵前之人。
那人半響呆滯後走近她一分,用一隻手托起她好似秀氣的下巴。燈火在她麵上明滅,她眼角下的淡紫色印記一瞬間變得異常顯眼。
可那是個什麼形狀連白玥自己都不知道。
看白玥不拒絕他的動作,那人似是起了興趣。他的手由下巴拂至她一側麵龐,魅惑出聲:“你方才喚我什麼?”
白玥酒意正上頭,覺著這人摸得她舒服便索性往手掌的反向靠了靠,眯了眼,“沒聽見,就,就算了……我以為你,還要,還要晚些再回來……”
見她這般主動那人不喜反怒卻又不舍得抽手,幾刻鍾待白玥睡熟後他便將她抱上床榻,自個也尋了把裘皮長椅同她在一個房間就寢了罷。
翌日。皓軒殿內。
殿內氣氛異常尷尬。白玥一撞上昨日那人的目光便自動回避。
“作甚,你還覺得尷尬了不成?”
這下她清醒了,明顯聽出了這真真是他的聲音。佛座梵聽西音……
原是昨晚來殿內的人是他不是南辰。
昨晚她醉酒醉得厲害,實在記不得自個說了些什麼,隻是那“紙老虎”三個字她倒是記得真真切切。再加上今早一睜眼便見著了佛座,還硬聽得他說什她抓住他的手不放之類的話,她覺著甚是丟臉,十分尷尬。
“佛座說得哪裏話,莫非我真做了什要尷尬的事不成?”白玥生生頓住腳步,往後退了幾步與佛座對上眼。
佛座本很是悠閑在長椅上吃著她的葡萄,聞言立馬坐起,“從前我就說你這性子要不得,喝醉了便耍酒瘋,傷心了便拉人訴苦,還硬要同我爭這口氣不承認自己是小羽毛。”
等等,這怎麼又扯回到小羽毛這件事了……且他消失了這麼長段時日是去作甚?
白玥揉揉腦門又聽得佛座出言:“你老實同我說,你和南辰那家夥到什麼地步了?昨日你是不是將我認做了他?”
什麼地步!?他以為能到哪些地步?
白玥看佛座一臉委屈模樣暗歎一聲坐去他身邊替他微微捶肩。
“佛座的玩笑可是開大了。我能同帝君到什麼地步,說難聽點我不過是他的侍婢罷了。”
要說真扯上點什麼關係她還需擔心一番自個的身家性命。光是知若一人便足以讓她一個頭兩個大,加之其餘的仙娥仙侍……白玥一個激靈,想想都覺著後腦勺發涼。
“你昨日為何將我認做了他?你覺著我同他長得很像?”
“哪能!”白玥覺著對付佛座還是得諂媚些,“佛座生得美豔不可方物啊,帝君怎比得上你萬分之一呐。”言罷她還附上一個十分討喜的笑。
佛座倒是開心了,伸手便順著她鼻尖一勾:“還是這般會撿我愛聽的話說。”
白玥附和再笑笑,順問:“好些日子不見佛座,不知佛座忙些什呐?”
佛座笑容頓時僵在麵上,絕非她看錯。
“隨意在四海八荒走動了一番,本欲幫你將七霜蓮采回,哪知那守護神獸赤焰竟攜著七霜蓮去到蠻荒修煉去了,我方白走一趟。”
冰極之地生長的七霜蓮竟是火性赤焰在守護,看來這幾頭神獸已被天界訓得妥妥的。
咦,方才佛座說幫她尋七霜蓮?
“我要這七霜蓮作甚?”白玥思忖這七霜蓮乃是續命靈物,她這般活蹦亂跳哪需要這個。
佛座一臉心疼不已的模樣,“小羽毛,南辰將你的情況全告訴了我。”
什麼情況!?她怎麼不知道?
佛座又是一臉眼淚鼻涕要出來的模樣,“南辰同我說你仙身受了重損,若是五年內不服下這七霜蓮怕是難逃羽化一果……”
嗬……嗬嗬……
白玥咬咬牙:“他還說了些什?”
佛座看她甚為心疼,“他都同我說了,你不過是礙於自身性命不長才不願同我相認罷了……”
“不過雖我現下沒帶回七霜蓮,一年後等那赤焰獸從蠻荒回來我立即去替你尋來。”佛座說得神采飛揚,白玥聽得心裏癢癢。
原來神女大婚那日南辰同佛座說了這麼一番話他才肯速速離開了罷。她本有幾分感謝南辰替她擺脫了佛座,卻不料竟有這般隱情……
白玥由衷佩服南辰爐火純青的忽悠之術,這果真是他的行事風範。
“既我如此十萬火急需這七霜蓮,佛座為何不去一趟蠻荒替我取回?”白玥知曉這佛座對她定有些情義,既南辰已開了忽悠這個頭那她便借著這個由自行解決佛座同小羽毛這回事,故而她便佯裝心氣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