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低沉出聲:“你,看見了什麼?”
“重輪生死六道,抽去萬千情絲,這便是你給我的答案?”白玥娓娓道。
“你!”南辰一怔,眉峰忽而緊蹙繼而沉重發問:“這是誰告訴你的?”
白玥定定瞧著他,眸中神色複雜。她瞧南辰此時好不自在,有那麼一瞬她竟覺著南辰似乎欲言又止,他眼中的神色幾乎要瀕臨複雜糾錯的極境。白玥眨巴眨巴眼,遂開口:“帝君,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六道,情絲,還有那兩個長得同你我一樣的人。”
南辰劍眉再是一緊接著便很是生硬地舒展開來,抬手捋捋她耳畔的細發,聲音清冷道:“異族秘術士擅於製造幻境,不過是一場幻象罷了。毋須記掛。”
白玥感受到南辰指尖的冰涼,輕“哦”一聲後再問:“那帝君怎麼會來?是來救我的麼?還有那妖魔方才說的神君又是何方神聖?”
南辰耐心將她的問題一一解答:“酉時你上到天宮我便曉得了,原以為是佛座將你帶上九重天的,卻不想一會便察覺到有人破了我設下的神鼎結界。”
此時,海濱上空的氣流湧動地甚是怪異,原本澄明的天際現下逐泛混沌。
白玥一驚,“原來神鼎那結界是帝君下的啊,那帝君入神鼎前可否看見外頭的知若上仙了?”
“是她用鎖魂扇把你送進來的?”南辰不答反問:“靈力被封了幾成?”
白玥認真點點頭,道:“至少六成。”音落,南辰意味深長瞅她一眼,再將自身靈力傳輸幾成給她。
“再過一會鼎內將會極冷無比,你餘下的那四成靈力怕是保不過你一個時辰。”南辰一邊往她體內輸送靈力,一邊淡淡出言。
“嗯?帝君不是要帶我出鼎嗎?”白玥側首向後。
南辰撤回手,環顧四周一番,神情甚是平淡,“如你所見,神鼎之中困著許多妖物。早在萬年前我便同司命星君在它上下術……”
南辰瞧一眼白玥,續道:“每三個時辰鼎內妖物便會經受一次地域極刑。”
白玥咽咽口水,忐忑問道:“什麼極刑?”
南辰刻意將白玥拉近自己幾分,與她相貼甚近,道:“冰火極境。”
白玥如此近距離觀察南辰甚是不好意思,眼神換著方位挪了好些次才回過神來,“冰,冰火極境?是什麼?”
話音方落,海濱上空那團混沌的氣流便由高空直直墜落下來,將海平麵上的隔離結界砸得粉碎,白玥南辰瞬時失了重心往海下墜去。
這下,白玥算是曉得了南辰摟住她的原由……海濱深處氣流暗湧,當真可稱得上漩渦二字。且方入水中白玥便感到自身靈力剩下一成不到,好在南辰給她輸送了些靈力,不然被這寒水一克她體內靈力果斷是要不剩絲毫。
眼下白玥兩手牢牢鎖住南辰頸脖,南辰正一手摟著她,一手撥動寒水企圖遊上岸去。
白玥瞅著南辰的側顏又是一頓,南辰是如何曉得她不會遊水的?
約莫半個時辰後,荒無人跡的淺灘上終於出現兩個身影。白玥拍著胸脯咳出好些水來,緩了又緩總算是把神給緩了回來。一旁的南辰脫下外袍瞬間生出一團篝火,道:“脫了。”
嗯!?白玥挪著後退幾步,雙手抱在胸前,結巴道:“脫,脫什麼?”
背對她的南辰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將自個的白色外袍好生晾在方才拾來的木杆上後悠然轉身,“外裳。”
濕水的衣裙將她的玲瓏曲線展露無疑,她抹了抹下巴上沾上的寒水,側開視線很不自然,“帝,帝君脫了就好。我,我不甚,不甚太冷。”
南辰眉眼微挑,上身隻著一件單薄且濕水的單衣在她身邊坐下,使著靈力再將火勢加大一把,自個默默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