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會客室的後門,裏麵別有洞天。
這是一條直線走廊,走廊窗戶有些破舊,外麵綠意盎然的樹葉從破開的地方伸進來,占據了一席之地,生長得越發妖豔。
走廊盡頭有三層台階,梁子柏踏上去,遲疑地回首,他又問我,為什麼會有視頻。
我憤懣地注視他,他朝左邊轉彎,慢悠悠地敲了敲門。
“讓開。”我毫不客氣地扯開梁子柏,門把還能轉動,門沒鎖,我撞門進入。
一股沐浴露的清香撲鼻而來,我的眼神落在床上,實際上,這房間不大,擺設簡單,除了一張床,就是一張木桌和木質沙發。
岑楠被人蒙上雙眼,他兩隻手分別綁在床頭兩側,我奔過去,跪在床沿,拍了拍弟弟的臉頰。
很明顯,他有些神誌不清。
“小楠?”我拿掉眼罩,岑楠的瞳孔異常放大,麵色有很不自然的潮紅,我喊了幾聲,他隻是蠕動身體,並不應聲。
“混蛋,你們給他吃了什麼?”我跳下床,轉身吼道,“他還是個孩子,他隻是個孩子。”
眼裏多出一個人,站在梁子柏身邊的還有唐總,他下半身隨意裹著一條浴巾,看來,他是梁子柏安排給岑楠的大客。
我心裏一陣寒顫,如若不是及時趕到,他們要對岑楠做什麼,我不敢繼續往下想。
泄了怒氣,我又轉過去解開綁住岑楠手腕的繩索。
唐立傑坐在木質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毫無廉恥地表述他對我弟弟的癡迷,他說,像岑楠這樣的小男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他高價奪得岑楠的初/夜。
我放他媽/的狗屁,真是不得不開罵才解恨,他們憑什麼把我弟當作貨品一樣拍賣。
“姐。”岑楠稍稍恢複意識,我撐著他爬下床,我捧著弟弟的臉頰,心痛不已,“跟姐回家,我們回家。”
挪了不到兩步,梁子柏故意擋住我們,他一雙陰鷙的眸子透著淡淡地殺氣,我知道他想要什麼,我也知道,不退一步,他是不會輕易放我們離開。
我當著他的麵掏出手機,刪掉視頻後,看著他說,“我認輸了,求求你放過我們。”
梁子柏瞥一眼唐總,兩人交換眼神之後,他側了身子暫且放我們離開。
岑楠在紅磚廠的公共洗手間洗了把臉。他說,唐總在他鼻子裏噴了一點藥物,之後他變得敏感興奮。
在梁子柏龐大的男同集團,我想肯定是少不了RUSH這樣的藥品。這是一種類似於催情興奮劑,隻要用力一搖,將鼻孔對著瓶孔,努力吸入散發出來的刺激性氣體,便會感到全身發熱,而後會產生強烈的欲/望。
實際上,這種藥誕生於美國,已經有超過幾十年的曆史,值得我注意的是,這種藥早就被禁止生產,也從未得到過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的核準,也就是說,國內的相關部門不可能允許市場上出現這類藥物。
梁子柏為首的男同濫交聚會還涉嫌使用禁藥,他又構成犯罪,隻可惜我刪了視頻。
當然,自從我與楊文華做了交易,我養成一個習慣,那就是將所有的微信對話拷貝後存放在電腦,所以那天拍下的視頻,我同樣也存在電腦。
其實,視頻上的梁子柏根本沒什麼值得我報案的證據,最多就是放在網上會影響他的聲譽,不過我才不會這麼小人。
我們坐在餐廳的角落,我點了菜,兩人都沒有胃口。
“多吃點,等一下我送你回學校。”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我強迫自己故作輕鬆地夾菜,將菜放在岑楠的碗中,他盯著筷子,久久不能回神。
我想問,又想起江旬一跟我說過的話,我應該相信自己的弟弟,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相信。
“姐。”岑楠失魂落魄的樣子真心令我心疼,我覺得可能是我將岑楠卷入這場紛爭,如果不是我,說不定梁子柏不會對岑楠下手。
“算了,我們吃飯吧。”
“姐。”岑楠伸手抓住我,認真地說,“跟姐夫離婚吧。”
我怔然,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開機後翻出相冊,然後遞給我,還說道:“這是我偷拍的,我發現姐夫和梁老師有問題。”
我驚訝,他將手機放在桌上,我拿起來翻開一張張清晰的照片,岑楠偷拍了江燁和梁子柏。
他給梁子柏做模特的時候,偶然一天發現姐夫的裸畫,當時,弟弟有些震驚,然而他不動聲色,暗中開始調查,按理來說,姐夫江燁是不應該成為梁子柏的模特,所以他想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由於江燁和梁子柏太過明目張膽,很快,岑楠就偷拍到第一張偷/情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