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了,如果你也想我,請你告訴我。”
“我想你,很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沒辦法阻止,也沒辦法控製,就是這樣想,一直都在想念。”
我咬著唇,捏著酒杯的手幾乎要將薄脆的酒杯給捏碎了。我很清楚這種苦惱,一旦決堤,回憶的洪水隻會淹沒我如今的平靜。
“噔噔——”就在內心翻江倒海之時,似乎耳邊又飄來鋼琴聲,不但如此,還有人唱歌,是男聲,情深幽怨的男聲。
“心若倦了,淚也幹了,這份深情,難舍難了,曾經擁有天荒地老,已不見你暮暮與朝朝……”
有點鬼使神差的感覺,屏住呼吸的自己,慢慢騰騰地向大廳靠近。更多人圍聚在他身邊,修長的手指在鋼琴上麵滑動,樂聲震動了我,這一瞬間,我仿佛被萬箭刺穿了心。
“這一份情永遠難了,願來生還能再度擁抱,愛一個人如何廝守到老,怎樣麵對一切,我不知道……”
聽他唱,隻有我懂,所以淚水奪眶而出,我來不及擦拭,因為根本止不住,就讓他在我模糊的目光中漸漸地明晰。
“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愛你怎麼難了,今夜的你應該明了,緣難了,情難了……”
我隱藏在光鮮的人群中,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我會的可多了,你隻是還沒發覺。借的吉他,彈得不是很順手,不過我更喜歡鋼琴。”
“你還會彈鋼琴?我也會,我在讀大學的時候跟室友學的。”
“我十幾歲就一個人在國外生活,這些東西都是隨便學的。不過我隨便學的,應該也比你好。”
“哈,有機會比試一下。”
別過臉,抹去淚,閉上眼,關閉記憶中的一切。我要冷靜,我不能衝動,現在的他,萬眾矚目,不能有一點灰塵,我這顆塵粒怕是會成為毀滅他的推手,我不要,不能這麼自私。
“姐。”岑曼扒開其他人,好不容易找到我,我抓住她的手想要帶她離開,可是岑曼反而用力地拖住我,與此同時,曲終後,整個大廳陷入異常的沉默,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靜下心來。
驟然間,世界安靜了,隻有他的腳步聲,借著時空,穿梭而來。
他在我身邊站定,近在咫尺,狂顫的心隨時有可能出賣我。
相信他是聽到了我的歌聲,所以……
他是回應我嗎?
我該怎麼打招呼?是我先開口還是他先開口,還是索性都不說話,隻要感受身邊的人都覺得滿足。
“旬一,我還以為你一直在樓上跟傅少他們談事情,沒想到你今天這麼有興致,還唱起歌了。”過了大概有半個世紀那麼漫長,總算有人打破僵局,沈薇薇撲上來,順勢挽著江旬一的手臂。
我稍稍轉動僵硬的脖子,餘光看到這一切,而即便發生了這一切,江旬一依舊不開口,他沒有推開沈薇薇,而是繼續邁開步子,朝著大門離去。
“姐。”岑曼比我著急,她抓著我的手臂,怒斥道,“還等什麼,追啊,是你的男人,你就要追回來啊。”
“你別胡說。”我看四周都是驚疑的表情,便拽著她慌慌張張地跑出門。
走出別墅,岑曼甩開我的手,劈頭就罵:“真是被你急死了,難道還不夠明顯?什麼緣難了,情難了,你們都在唱回憶,不就是還想念著彼此?如果你再不去追,我永遠看不起你。”說著,岑曼這個急性子又來給我揮了一巴掌,不過下手不重,卻正好打醒了我。
我的男人,旬一是我的男人。
“旬一……”我站在街上,惶恐地左右張望,岑曼指了一個方向,說停車場在那邊,關鍵是她看到狗仔隊了,這些狗仔隊的鼻子最靈敏,跟著他們準能找到旬一他們。
我轉了一圈,找是找到了,狗仔隊一擁而上,搶著拍照,我根本擠不進去,這時候,沈薇薇的保姆開車出來,他們在保鏢的保護下迫不得已地上了車。
“媽蛋,你踩到我了。”我追了一段路,卻因為聽到岑曼的叫罵然後折了回去,原來剛才推拉的時候,她撞到記者,記者又狠狠地踩了她,兩人現在爭執不下,恐怕要打起來。
岑曼就是太衝動了,我拉著她勸她注意形象,卻還是被其他狗仔隊強行拍了照,拉扯之下的照片肯定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