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的淩晨,衛紹王翻來覆去難已入眠,他索性站起身來慢慢走到窗前,看著天空的繁星,手拈長須,自言自語道:“金國的列祖列宗們,希望你們能保佑我這個不肖子孫渡過這場難關,讓我們大金國千秋萬代,永世不滅!”說完閉上雙眼,默默的祈禱著。
皇後徒單氏醒來,發現衛紹王一個人站在窗前沉思,連忙道:“皇上,這麼晚了還不睡,小心著驚。”說罷,拿了一件鬥篷輕輕給衛紹王披上。
衛紹王回頭看了眼徒單氏,笑道:“皇後,也許張行信的話是對的,胡沙虎這個人不能重用,昨天朕我派人去下旨,他居然對傳旨太監傲慢無禮,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裏,現在他兵權在手,目前又正值蒙古大軍圍城之際,朕不知該如何版處置他?”
徒單氏說:“皇上,國家大事我們婦人不能幹預,但我知道張行信、徒單鎰兩位均是國家的忠臣,皇上有事不決,可問他們兩位。”
“皇後說的有理,明日朕就召見張行信,與他商議胡沙虎之事,天快亮了,早點睡吧”說完衛紹王摟著徒單氏向床邊走去。
突然,皇宮內一片嘈雜,外邊傳來刀兵相交的聲音,衛紹王連忙喊道:“待衛哪裏去了,倒底出了什麼事?”
話音剛落,門被撞開,兩名渾身鮮血的待衛摔倒在地,身後是完顏醜奴帶著一群武衛軍。
衛紹王和徒單氏看到此景是大吃一驚,衛紹王連忙問道:“你等是何人,竟敢夜闖皇宮,擅殺待衛,該當何罪?”
完顏醜奴奸笑著說:“啟稟皇上,大興府徒單南平、其子徒單沒烈、治中福海陰謀作亂,現已被武衛軍胡沙虎元帥殺死,我們元帥現在正在皇宮中肅清叛賊餘黨,請皇上天亮離開皇宮,移駕衛王府,否則我等不能保證皇上的安全。”
衛紹王聽完此話是目瞪口呆,一下子座在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一切都完了,他萬萬沒想到胡沙虎居然敢帶兵謀反,完全辜負了自己對他的一片信任,頓時悔恨、心酸一起湧上心頭,現在自已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裏,悔不該當初,想到這裏,他對完顏醜奴說:“朕有事要見你們元帥,請把他叫過來。”
完顏醜奴笑著說:“現在我們元帥已是監都元帥,正在處理國家大事,恐怕沒空來見皇上,還是請皇上早點出宮吧。”
“皇上,這下該怎麼辦?”徒單氏淚流滿麵的問衛紹王。
“聽天由命吧,上天注定要亡我大金國,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賊臣,我隻有去見我的烈祖烈宗了。”說完,衝向掛在牆上的劍就要自刎。
完顏醜奴見狀,連忙上前奪過寶劍,說道:“皇上,你這不是要害屬下們嗎,弟兄們,趕緊請皇上出宮。”
早晨的大安殿上,胡沙虎望著高高在上的龍椅,陷入了沉思中,昨晚的行動太順利了,不到淩晨就控製了整個皇宮,現在皇帝老兒也在自已的撐握之上,可以說是大功告成了。
但此該他反而冷靜下來,國家不可一日無君,現在衛紹王被自己廢了,總得有人來當皇帝吧,其一是自己當皇帝,胡沙虎其實也考慮過,在造反前是這麼想的,但造反成功後他又有了新的想法,眼前的龍椅確實很誘人,但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自己當皇帝肯定會引來完顏家族的不滿,到時蒙古人和金國皇室會聯合起來對付自己,自己恐怕連命都保不住;投降蒙古雖然可保住性命,但蒙古人可不是好騙的,成吉思汗能給自己想要的榮華和權力嗎?看來隻有另立新君,自己安安穩穩做個當朝的曹操吧?想到這裏他對身旁的烏古論奪剌說道:“當今天子昏庸無道,人我們另立新君,你看如何。”
“元帥說的有理,但此事還需請兩位丞相一起商議。”烏古論奪剌說道。
“好,派人去請左丞完顏綱和右丞徒單鎰進宮議事。”
右丞相徒單鎰心膽戰的過了一夜,半夜裏他就聽到皇宮中傳來刀兵相接之聲。連忙吩咐隨從備馬直奔皇宮,到了東華門,發現城門緊閉,守城的武衛兵告訴他大興府徒單南平等人陰謀造反,武衛軍元帥胡沙虎奉旨平亂,任何人沒有元帥之令不得入宮,徒單鎰聽後情知不妙,但也毫無辦法,隻能在家焦慮的等待消息。
天剛亮,就有下人來報,說胡沙虎元帥請丞相進宮議事,徒單鎰連忙上馬直奔皇宮。
一進皇宮,徒單鎰就發現城門的守兵已全部換成了武衛軍,東華門外死屍遍地,很明顯昨晚這裏發生過一場血戰,想到這裏,徒單鎰心中一陣難過,目前國家正值多事之秋,一些朝廷大將不思為國分憂,隻會自相殘殺,看來金國真的到了存亡危急的時刻了。
一進大安殿,徒單鎰被裏麵的情景驚呆了,左丞相完顏綱倒在血泊中,旁邊執刀而立的是胡沙虎、烏古論奪剌、完顏醜奴等人,胡沙虎一見徒單鎰,惡狠狠地說:“徒單大人你可來了,剛才完顏綱大人不識抬舉、對我出口不遜,已經被我殺了,徒單大人你不會像他那樣吧。”說完,晃了晃手中沾滿鮮血的剛刀。
徒單鎰此時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從一進宮殿他就明白了胡沙虎的陰謀,但目前為了金國的前途和命運,隻有先順從於他,於是徒單鎰定了定神說道:“元帥,我也是剛剛才到,不知昨晚皇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的,大興府徒單南平和福海等人陰謀作亂,已被我的武衛軍鎮壓了,但當今皇上卻昏庸無能,反而要怪罪於我,因此。我打算廢掉現在的皇上,另立明君,不知丞相意下如何?”胡沙虎瞪著眼問徒單鎰。
徒單鎰鎮定自若的對胡沙虎說:“元帥,自古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舊皇已廢,請元帥立刻立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