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父認為影視公司起訴黎鳶,要求賠付大筆金額,是簡宸在暗中指使的,這才腆著老臉來求。
就算簡宸不喜歡黎鳶,可念在黎鳶喜歡他十年的份上,也不該如此趕盡殺絕啊!
簡宸將疑惑的眼神投給陸晟風。
陸晟風收到簡宸的目光,拉住黎父道:“黎伯父,黎鳶已經嚴重違約,這次票房造假的事情影響太大了,就算是宸少也幫不了你啊。”
黎父被陸晟風這句搶白氣得臉都發白了。
醫院是人來人往的地方,黎父這樣一哭自然會引得不少人駐足觀看。
仗著人多,黎父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雙膝一彎就要下跪,還沒跪下,衛風就已經扶住了他。
“黎老,別在這裏又哭又鬧的,這裏是醫院,有什麼話咱們私下慢慢談不好嗎?”
衛風的手就跟鐵鉗一樣牢牢地握住了黎老的手腕,讓他掙脫不得,額上已經疼出細密的汗。
再看了眼簡宸無動於衷的眼神,隻能咬牙應下:“是,是……”
黎鳶在胸口上紮了一刀,雖然並不致命,卻仍被醫生嚴令禁止他再度自殘,更不能有觸摸危險品,門外有保鏢守著,還有護士24小時輪班照料她。
黎鳶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目露驚慌,顯得很不安。
簡宸來時,護士正在給黎鳶紮針,黎鳶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掙紮:“不要殺我,宸少,救我,他們來找我了,他們又來找我了。”
兩名護士按住她亂揮舞的手,柔聲細語的勸慰:“沒人會殺你,你現在很安全,我們再給你治病。”
“我沒有病!這藥裏有毒,你們是想毒死我!”
護士很無奈:“沒有毒,我們都檢查過了。”
“騙人,騙人!”
這樣的精神狀態讓陸晟風頻頻皺眉,黎鳶現在這個樣子,說她沒有精神病,他都不信。
黎父看到寶貝女兒被人按著心疼極了,趕緊上前去拉住掙紮的黎鳶,安撫道:“黎鳶,爸在這,爸在這沒人敢傷害你。”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陸晟風揉了揉眼睛,這是黎鳶沒錯啊,這和他印象中那個高傲又自信的黎鳶大相徑庭。
“被害妄想症。”衛風解釋。
“噢。”陸晟風點頭,同情地看著黎鳶。
看著因為紮針哭的昏天黑地的黎鳶,簡宸自然而然就聯想到怕疼怕針的溫暖,溫暖打針時也是哭哭啼啼,還會可憐巴巴地指控他虐待她。
想到溫暖,簡宸嘴角不由自主的提起,可想到溫暖不知現在何處,嘴角又沉了下來,不心疼是假的。
每當午夜夢回夢到溫暖被注射病毒時的畫麵,那種清晰而又深刻的畫麵就像是一把利刃再紮他的心髒一樣。
護士問:“黎小姐,您現在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怎麼樣?眼前還會不會出現奇怪的畫麵?”
黎鳶眼神一閃,又裝作很害怕的樣子,推搡著護士:“你走開,別殺我,別想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哭的滿臉淚水,那種慌張和恐懼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就連陸晟風這樣的人精都沒看出有什麼不對來,她好像是真的精神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