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皇帝卷起陳勝發回鹹陽的奏章,又拿起韓東清發回了密保,自己閱讀對比起來。
陳勝就任不到兩個月,一連發回了將近一百個奏章歸來,比起同期任何一個郡發回的綜奏報都要多,而且多幾倍。
陳勝的奏報事無巨細。涉及到閩越的種種變革,他都以極快的速度彙報給皇帝。當然,在收到陳勝的奏報之前,韓東清的密報早已經出現在皇帝的案桌上了。連在書房裏行走的侍衛宦官們都知道了皇帝最近的習性,而把新立在書房裏的一個寫著“閩中郡”三個大字是書架往靠近皇帝的位置上挪近了許多。
看得出來,皇帝對於這個地方的關注非常。
“就任兩個月,就搞出了這麼多事情來。就算是朕,恐怕也做不到。”皇帝入神地想著。從陳勝每推行的法令上看,幾乎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每一個法案施展起來,阻力都是最輕微的。在皇帝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身為帝國皇帝,他自然明白,在一個落後的荒蠻之地,想做出一點改變,都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陳勝所殺的一千多人,已經昭顯出了這個過程伴隨的血腥。
陳勝對於自己殺人的理由很充分,皇帝也很欣賞他的剛毅鐵血,甚至還稍嫌陳勝手段不夠血腥。若按照皇帝的心意,那死的人可不止這麼一點點。
皇帝甚至忍不住將自己拿來和陳勝對比,自己處身陳勝那個位置上,自己會怎麼做,如何做得更好。對比出來的結果,當然是皇帝做得更好。不過皇帝也清楚,這並不是陳勝的能力問題,而是自己是皇帝。自己在做事情的時候,可以沒有更多的顧慮。
“重農不抑商。嘿嘿,有意思。看你小子如何兩者同重。”皇帝回想著陳勝不久前的奏章,臉上盡是玩味的表情,好一會才說道:“朕倒是看看,你能夠走到哪一步。”說完這話,皇帝的眼角撇了案桌上陳勝最新上奏的奏章。那奏章的內容,是關於鹽場建造的。裏麵詳細地將收益分配劃出。皇帝對於這一塊的收益很滿意。因為鹽場的收益,劃分到朝廷之中,內府收益也占據了一個極大的比例。皇帝要建造宮殿,需要遊樂,這一筆資金非常龐大。內府的收入不低,但是相對於皇帝的開銷來說,總是入不敷出。
皇帝若有所思了一陣,忽然想起了什麼。傳喚一個侍者進來問道:“李樂,李申和贏霍什麼到閩中了沒有。”
名叫李樂的侍衛躬身答道:“稟告皇上,還沒有。”
皇帝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怒色。聲音平靜如水地說道:“到哪裏了。”
“根據黑水閣最新的情報,是到了長沙郡,在那裏滯留了好幾天沒有動身,據說是李申公子身染風寒,所以趕路不及。”李樂麵無表情,一臉平靜。
“田鵬呢?”沉吟一會之後皇帝又問道。
李樂心中微微一驚,想不到皇帝竟然記得住黑水閣裏一個小小的官吏名字,他連忙答道:“田鵬奉旨到泗水郡追查逆賊張良遺落下來的蛛絲馬跡,根據他所發回的情報,他不日也趕往長沙郡,隨行的還有泗水郡郡守楊端和的小女兒楊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