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子衿帶著惋憶回校參加聚會的時候,聽到很多關於自己的事跡。雖然聽別人的牆角是不禮貌的行為,但是如果被議論的人就是自己,那就另當別論。
聽到那些之後,她不得不佩服輿論力量的強大。可實際上,那些版本並不完全是最新最整的。她那個時候很有一種衝動,想跟那些學弟學妹們說,你們想知道最全的版本嗎?你們想知道更勁爆的內容嗎?那麼來吧,請聯係我!
當然這不過是子衿調節情緒的自我安慰而已。那些事,那豔紅的河流,那慘白的臉色,那沒有閉上的雙眼,無一不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了她的噩夢。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你是殺人凶手!你媽媽是為你而死的!
是的。事實真相是,子衿的媽媽是自殺的,而不是像外界說的那樣是因為心髒的原因。
“我在想,為什麼明明是我的錯,卻偏偏是我媽媽來承受這樣的結果?我很想問我媽媽,她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理選擇自殺的?她怎麼就那麼舍得,丟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願景,你知道麼?這麼多年,我一次也沒有夢見過我媽媽。我很想知道,她是不是這麼多年,都沒有原諒我?其實不原諒我才是對的,畢竟,我的存在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羞辱!更別說,她是那種驕傲清高了大半輩子的女人。”兩人正走到一棵樹下,子衿這一番話說來,好像已經虛脫了一樣,雙腿軟的撐不住,隻好緩緩的靠在了樹幹上。
“怎麼會呢?阿姨有多以你為傲,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因為原諒你了才會不理你的,因為她肯定是感到愧疚了,所以才不敢出現在你的夢裏。她認為她將你拋下在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盡到做媽媽的責任,所以才想離你遠遠的,希望你能盡快忘了這件事,盡快的得到幸福。”願景慌慌張張的,有些語無倫次。
“是嗎?”子衿淚眼婆娑的問。
“當然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是啊。願景什麼時候騙過我?子衿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願景見此情景,就沒打擾她。這個時候她是需要安靜的。朋友存在的意義不就是這樣嗎?在需要的時候會送上自己的肩膀提供一個休憩地;在不需要的時候,會躲得遠遠的,將自己的存在感壓到最低。
而子衿此時的思緒已經飄回到了n年前。她跟願景認識的很早,早到可以追溯到小學時期。按照先輩的話說就是,那是經過滾過泥,翻過牆,爬過田,惹過狗,玩過火,燒過草,這種種事件之後才發展起來的革命戰士情誼。
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甚至就連文理科分班,都沒有將她們分開。願景曾經還開玩笑的說,等子衿和路嘉旻結婚了,順便捎上她去做傭人,這樣她們倆就不會分開了。子衿一聽,麵若桃花的啐了她一口,笑罵她不知羞,好端端的說什麼結婚。至於後麵那句不會分開了這樣的話被她直接無視了。但很顯然,子衿弄錯了願景此話的重點。不過,戀愛中的孩子都是遲鈍並慢半拍的,所以得到了願景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個時候,她和路嘉旻在偷偷戀愛著。這種近似“地下黨”工作的戀情,雖然給了子衿甜蜜,可是也帶來了不少的彷徨。就連在麵對著好朋友願景的時候,她都是有些許不自在的。她不知道別人的戀愛是什麼樣的,可是她並不想她的戀愛是以失去朋友的信任為代價。隻是她沒有料到,她付出的代價要沉重的多的多。
子衿一方麵享受著戀愛的甜蜜,一方麵戰戰兢兢的隱瞞著其他人。那個時候校風嚴謹的一塌糊塗,男女同學隻要稍微多說了幾句話,都能成為大家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談資,更別說談戀愛了。那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子衿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
更為煩躁的是,每天麵對願景,子衿的心裏莫名的會有一種做賊心虛的錯覺,在此之前,她跟願景都是無話不說的。但是她沒有想到,在戀愛這件事上,她會心虛的做了隱瞞。其實她知道願景是值得信任的人,隻是說不清楚自己內心深處那隱秘的情緒從何而來。
她很小心的和願景說話,生怕她看出點點端倪。可是不是不難過的,畢竟那是陪著她一起長大的朋友,而且沒有之一。當然了,除卻這個讓她感到一些煩惱外,和路嘉旻的交往帶給她的幾乎全都是甜蜜和滿足了。
溢出的甜蜜,單純的滿足,就是簡簡單單的幸福。這是子衿心中對幸福的定義。如果有人在她剛進二三班的時候說她會和路嘉旻談戀愛,她肯定是不屑一顧甚至是充滿鄙視的。可是,所謂世事難料,大抵如此。
------題外話------
太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