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鄉。”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我回頭,一個長得有點像吳京的男生。氣喘籲籲的對著我笑。他身旁還有一個男生,左戴著耳釘,黝黑的皮膚,有點小痞子模樣,終於找到一個看的順眼的男生了。

長得像吳京的男生原來是我老鄉,叫章鑫。

他旁邊的男生叫理嘉。

吃過飯回到宿舍已經天黑,明天就要迎來我人生中的一大挑戰:軍訓。

洗洗簌簌我們就各自爬到床上休息了。不知道誰提議說聊天,我們都很快的響應了。

“誰談過戀愛?”是聞子的聲音。

“沒有談過。”我們三幾乎是異口同聲。

“啊?不是吧?你們也沒談過?那有沒有人追過你們?”

我仔細想了想,才發現我的高中生活有多可悲,竟然沒有人追過我。

蘇善是我們宿舍裏被人追的最多,我們其他三個都沒有,原來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

“你們為什麼來這裏上學啊?”小惠問道。

“我是為了一個人來的,”聞子安靜的說道:“我暗戀了他好久,高考後他來了這裏最好的大學,後來他出國去了新加坡,我想來來看看他踏過的痕跡。”

“那你們還聯係麼?”蘇善問道

“沒有,他換號了,他高中畢業之後我們一直都沒有聯係。”聞子淡然的笑笑。

我突從心底裏湧出一股不知名的感覺。

我高考分數下來之後,我的分數壓在了二本的線上,高不成低不就。果然,還是被刷了下來。老媽一直希望我去讀師範類的,可是我天生討厭這種被框住的生活,我要出省,看看外麵的世界。在我的執拗下,老媽隻好同意,再不同意我看我非得一哭二鬧三嫁人了。後來被介紹來了這裏,聽說這是比較好的大專,就這麼簡單。和聞子比起來,我的理由是這麼慘白。

“翻著我們的相片,想念若隱若現,去年的冬天,我們笑的很甜……”周傑倫的《借口》在一大清早就響起。在後來的日子裏,我很害怕聽到這首歌,因為要起床。

粗糙的軍訓服穿在身上渾身都不舒服。教官是穿著一身白的海軍,理著板寸頭。個子不怎麼高,瘦瘦的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每天重複同樣的動作,立正,稍息,起步走,正步走,蹲下。累的散了架似的。

我天天過著數指頭的日子。

聞子皺著眉頭走過來,手捂著後麵,小聲的對我們三說:“怎麼辦,我的褲子好像破了?”她小心翼翼的轉過身來,果然,褲襠破了一個大口。

我們忍著笑問怎麼回事,原來因為褲子太緊,在做蹲下這個動作時承受不住隻好釋放了。

最後,聞子在我們三人的護送下安全回到宿舍。

最近教官們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變得很嚴厲起來,就連我們脾氣很好的教官也烏雲密布。

小惠從來沒有住過校,父母都不在身邊,現在還受了這種罪,她性子鬧起別扭,結果鬧著鬧著胃痛了。她卻因此而沾沾自喜,因為可以請假不用軍訓。蘇善陪她去校醫務室打點滴,回來後,小惠一臉興奮的對我說:“微涼,我今天碰到了一帥哥,就在我身旁打點滴,你們現在都別和我說話,我還在陶醉。”還沒說完就繼續陶醉在其中,完全不顧我的存在。

我隻好用詢問的眼光看向蘇善。

“別人和她說了幾句話,她一路上就一個勁的得瑟。”

“他和你說什麼了?”

小惠一臉陶醉:“他說,同學你也是來醫務室開假條的吧?我當時就特激動,以前都沒有男生跟我搭訕,以後就叫他小醫務室,為了紀念我和他相遇的地點,明天幫我繼續請假,我明天還要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