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常鳴及三娘回到客舍,見單天雄還未歸來,以為他留戀京城的繁華,不以為意,待至黃昏之後,仍不見他的蹤影,柳常鳴有些擔憂。
柳常鳴正欲出門,單天雄這時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有些痛苦,出去時身上的黑綢布衫,此刻已經變成白色漢衫。
按理說單天雄前些日子受傷,在杜府這幾天受大夫調整,大致已經好了,可是如今為什麼他的額頭滿是汗珠,單天雄緊張地想“逃避”,柳常鳴拉住了他,問道:“你到幹什麼了?”。
單天雄說道:“我四處逛逛”。
柳常鳴心疑問道:“為什麼那換了衣服?”。
單天雄回答道:“剛才,那……那衣服……衣服舊了,我想換換。”。
柳常鳴更加懷疑,繼續追問:“那額頭為什麼冒這麼多的汗?”
單天雄撇了撇嘴,嘿嘿笑道:“是啊!天氣這麼悶,我估摸馬上要下雨了,你熱不熱?”。
柳常鳴看他完全一副開玩笑的樣子,有些急了,說道:“我們是不是朋友?”。
“是”單天雄斬釘截鐵地說到。
柳常鳴聽到他毫不猶豫地說道,此刻心裏有些欣喜,說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這……這”此刻單天雄說話猶猶豫豫,完全跟剛才的情形截然相反。
正在此刻,三娘從樓下下來,說道:“師兄,你就不要為難單大哥了,我相信他有自己的苦衷,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的。”。
單天雄聽到這裏,認真地點了點頭,似乎完全同意她的話。
柳常鳴知道單天雄是一個重朋友,講義氣的人,若是正麵問他,他是決計不肯說的。這就是朋友,總是讓你又氣又恨,但你總是覺得他又真又實。
今晚的月光比以往不同,較之前更亮,也更美。有月光的時候往往就有賞月,賞月往往就有人思鄉。柳常鳴就是那樣一個人,回想:“自己離家三月有餘,此次第一次離家出走,不知家中父親如何,母親在自己很小離世,父親一人將自己拉扯長大。雖然平時嚴邢厲色,但是有事始終為自己著想,也不知他如今身體是是否安康?”。也許這就是親情,當我們離家越遠,才會發現其實平時最嘮叨的人就是最愛你的人。或許你不在想他,但他一定在暗自牽掛著你。
翌日,天色還早,太陽還沒有升起,窗外有一片霞光,有些刺眼,那是刀的反光。一把飛刀,很小的飛刀,刀尖有一張紙,一張被飛刀釘在柱子上的紙。上麵寫了——“靈境湖一見”五個大字,那五個字端正陰柔,定然寫字的那人是一個女子。
柳常鳴拔出那柄飛刀,隻見一個深深的凹槽,深及二寸,可見功力極深。柳常鳴暗叫不好,一看單天雄已經不見了,馬上提劍赴去“靈境湖”。四處打聽,才知道“靈境湖”於城南一個小池,池邊連山,山水相連,湖水漣漪,湖中央有一小舟,別有一番滋味。若是平日,遊山渡水,牽伴佳侶,真是羨煞旁人,可惜此刻單天雄下落不明,也不知此刻他的生死。
柳常鳴看舟中隻有一個人,至於是男是女,是否是單天雄皆然不知,那舟離自己相距甚遠。問及附近船家,說道:“老船家,你曾看見一個虯髯大漢,四五十上下年紀,一身青衣汗衫……”柳常鳴大致說了單天雄的樣貌,隻見那船家搖搖頭。又問剛才湖中是否有人打鬥,那船家依舊搖搖頭。柳常鳴此刻心急如焚,租船遊至湖中,那船翁是個水中好手,劃船經驗十足,柳常鳴指揮那船翁劃到湖中那艘船。待漸漸可以看見那舟中的人,竟是一個女人,是一個少婦,長發飄飄,撐著油紙傘,站在船頭。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少婦,總之柳常鳴這樣認為;如果你看見了她,你肯定以為她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但是她已經四十多歲。但是,這樣的一個漂亮的女人為什麼會在這裏?船上的人不是一個男人嗎?莫非他就是單大哥的敵人?這些看似簡單又好笑的問題,此刻,柳常鳴始終弄不明白。因為你看見這麼一個女人時,始終不相信這是一個會武功的人,而且很厲害。但是這確實是真的,因為柳常鳴和他動了手,而且還是她的手下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