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陽初上,日出照在柳常鳴的臉色,那晨光帶著一片沉靜,悠然,甚至有點安逸。
柳常鳴此刻就是如此,昨夜他將“正陽劍法”其中招數精要熟悉一遍,一覺醒來反而覺得舒暢。
東街有一地方,那是柳常鳴今天必須要去的地方,其實那個地方不是在街上,因為街上沒有這麼破爛不堪的房子。
那房子臨河而建,就是幾塊木板隨隨便便搭在一起,東西南北四處通風露光。
要是柳常鳴看見這樣的房子,絕不會待下去,甚至想一把火燒了。
但是他不會這麼做,他也不能這麼做,他現在還甚至想進去看看。
他以前來過這裏不止一次,都是拒之門外,他今天想要試試,這個比鬼門關還難過的地方。
這房子很小,甚至連門都沒有,柳常鳴四處轉轉,竟然沒有一個口子可以進去,柳常鳴心道:“怎麼連門都沒有?他怎麼進去,難道從天上飛進去,從地下鑽進去?這個人真是奇怪。”。
柳常鳴還是進去了,他想要做一件事就沒有人可以攔著他,裏麵漆黑一片,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明明從外麵看見裏麵有煙冒出,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這裏一切看起來都很奇怪,就像這房子一樣,也像這個人一樣。
柳常鳴看著這屋裏,隻擺下一張床,而且這床很小很小,你坐上去必須小心,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塌下來。屋四周貼的都是書法字體,字跡行雲流水,揮灑自如。柳常鳴心裏暗自佩服,對他的書法水平頗為欣賞。
突然,有人在柳常鳴背後輕輕拍了拍他,真是人嚇人嚇死人。柳常鳴一震,回頭一看,更是嚇了一大跳。
一個蓬頭散發,衣服破破爛爛,東一塊破洞,西一塊口子,就像這房子一樣,不修不補;臉上髒兮兮的,又黑又泛紅,打蠟的臉蛋不知道塗了什麼?木炭還是沾了墨水,他為什麼不洗幹淨?
無論柳常鳴問他什麼,他都嘿嘿衝著自己笑。
這時,柳常鳴才知道他瘋了,至於他為什麼瘋的,柳常鳴不知道,但是柳常鳴還是可以猜出個大概,頓時唏噓不已。
至於這裏看到的一切都可以解釋,柳常鳴頓時對他同情起來,覺得自己實在對不起他,如今還懷著一種愧疚感看著他。他卻不知道柳常鳴來幹什麼,不知道柳常鳴到底是誰?
柳常鳴對他笑了笑說道:“來……我帶你走。”。
隻見那人搖搖頭,神情緊張,斷斷續續說道:“不……不要,你騙我,你……你就是一個騙子……大騙子。”。
柳常鳴給他披了一件外褂,那人忙推開了,口中嘀咕道:“不……不要……你們都是大騙子……大騙子。”。
柳常鳴看他反反複複叫著“大騙子”,心裏存疑,問道:“大騙子?你告訴我,誰是大騙子?”。
那人在地上撿起一灘泥,嚼了起來,柳常鳴拍開了他的手,他還吃得津津有味,口中嘻嘻大笑,像是對剛才的問題滿不在乎,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這個問題。
柳常鳴往往都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如今他對自己的問題不聞不問,急道:“你告訴我,誰是大騙子?”。
那人被柳常鳴的急迫追問嚇到了,竟然哭了起來,顫顫巍巍地說道:“你凶我,你就是大騙子,就是你騙了我,我要殺了你。”。
說罷,左看看,右瞧瞧,拾起一根樹枝,做出殺人的模樣,柳常鳴當然不會怕這根樹枝,任由他刺自己。那人看樹枝對柳常鳴毫無反應,又大哭大鬧起來。
柳常鳴無奈,知道在他的身上找不出答案,轉身欲走。隻聽“撲通”一聲,回頭一看,那人跳入那河裏,哈哈大笑:“大騙子被我嚇走了,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