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陸振與柳秉章比拚內力之後,暗想:“這老頭果然不簡單,內力竟在我之上,若是我再繼續自找麻煩,恐怕小命不保。但是這口氣始終咽不下去,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結了。如今那柳常鳴不知道什麼原因,武功精進得這麼厲害。眼看他們人多勢眾,就算一對一單挑,我看未必是他們父子倆的對手。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完之後,他走進酒館拿了一壇上好的狀元紅,跨馬追了過去。
看見前麵有一支隊伍,知道正是柳常鳴他們,更加揮鞭策馬上前。柳秉章一看又是他,說道:“千戶大人,你又有何貴幹?”。
陸振剛才已經吃了虧了,當然不敢來挑釁,陪笑說道:“柳參將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阻擾各位趕路。隻不過……”。
柳常鳴聽到說話的風聲,一出馬車剛好聽見這句話,就問道:“隻不過什麼?”。
陸振嘴角露出笑意,說道:“隻不過我對柳兄你素為仰仗,自從上次一戰,你我都受傷,算是平手。我這個人嘛,什麼都要爭個高下,我看上次柳兄的右肩受傷,至今仍未痊愈,我也絕不會討柳兄這個便宜。今日是正月十一,十年後的今天,杭州柳家莊的“柳家閣”咱們一決高下。到時候你也可以邀天下好友一起見證見證,到底是柳兄的功夫強些還是我陸振的拳腳厲害些?”
柳常鳴對於他莫名其妙的挑戰,似乎很感興趣,他除了對這個人不感興趣之外,其餘的往往想知道他的心思。
一個人如果你的情敵要堂堂正正的挑戰你,相信是一個男人都會答應,柳常鳴不用說也答應了這件事。盡管柳秉章在旁勸說,杜芸娘下馬阻止,他還是肯定的點點頭。
陸振一掌劈開了那狀元紅的封口,大口地飲了這一口,遞給了柳常鳴,柳常鳴看了看他,或許這是柳常鳴第一次感到陸振原來如此豪氣。柳常鳴捧起壇子,也大口地飲下去,忍不住嗆了出來,這是他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嘩啦”一聲,那壇子摔在石塊上,兩人又“啪”地一聲,擊上一掌。
陸振似乎此刻很得意,笑了笑說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今日之言,你我共趨”。
柳常鳴點頭同意,說道:“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二人擊掌分道揚鑣,互不回頭,行走途中,杜芸娘說道:“夫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總是莫名其妙的砰砰直跳,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柳秉章聽了過來,也十分認可她的話,說道:“我覺得芸娘的話有道理,我也感覺那陸振不懷好意,就憑他做事心狠手辣,不計後果,我也覺得你不能答應他,可你偏偏不聽勸阻。我看此後回去,你需勤加練功。”。
柳常鳴偏偏自以為是,說道:“爹,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難道你一定覺得我會輸,你沒看見嗎?我左手使劍比右手還厲害,你也不必擔心。”。
柳秉章急道:“哼,臭小子,自以為是,那陸振的手段你不是沒有瞧見,說是比武會友,若是真正交起手來,誰會手下留情。他早已經把你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這次回去之後他必定勤學苦練,到時候我怕你絕不是他的對手。”。
杜芸娘也勸說道:“我覺得爹說的有道理,你還是聽爹的一句勸。”。
柳常鳴強扭不過他們,隻能點頭答應,此時回春複蘇,愈向南走天氣愈暖。
一陣春雨下來,他們這行人來到了江南,再向南走,農田進入忙碌的季節,他們也沒有嫌著,繼續駕馬南下,也不知道現在幾月,是上半月,還是下旬月。
杜芸娘也是第一次來到廣州府,對於長居京城大院來說,江南柔情似水更適合杜芸娘這種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