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韶聽了他家老頭子的話在王府一待就是好幾天,終於他有些坐不住了。老頭子讓他給阿黎服下的那種藥,據說最多可以維持七天。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也就是說如果他再不想辦法進宮一趟的話,最多再過兩天她就瞞不下去了。

阿黎進宮的當天,父王就曾告訴過他,東宮之所以會軟禁阿黎,目的不過就是想以她為餌,誘自己跟他們合作罷了。隻要他暫時按兵不動,他們就不敢把那丫頭怎麼樣。就算不看在王府的情麵上,他們也得顧忌左相的顏麵不是。

明知父王說的在理,可他還是沒辦法徹底放下心來。自從阿黎進了皇宮,他就徹底失去了她的一切消息,這些日子以來不知道她吃得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更不知道她在宮裏有沒有受到什麼委屈。每每想到此處,他卻隻能傻傻的坐在府裏幹等,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不能做。

安親王剛從外麵回來,就看到兒子在客廳裏踱來踱去,坐立不安的模樣。心疼兒子為情所苦,安親王緩步走到兒子跟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按照你自己的決定去做吧。”

“父王,此話當真?”流韶抬頭,眼神裏的緊張和激動早已泄露了他的心事。

安親王笑著點點頭:“梁國的使臣明日便要到了,皇上已欽命你全權負責此次的接待事宜,如此一來你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出入皇宮了。”

消息來得太過突然,流韶高興地語無倫次:“這麼說,我很快就能見到阿黎了?父王,兒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麼想念過一個人!謝父王成全!”

安親王看著兒子溢滿幸福和期待的臉龐,不免有些擔心:“父王年紀畢竟大了,很多事也漸漸地力不從心了。如果有一天皇上突然駕崩了,你心裏最希望誰來繼承這個皇位?”

流韶一怔,父王從來不主動與他談論朝廷政事,更早已嚴明要他不得插手朝中的一切勢力,今日怎麼突然就想起和他說這個了?安親王看到兒子顧慮的眼神,心中隻覺無比欣慰,縱然兒子在心底惱了他十多年,可他說過的話他還是牢記在了心上。

“這裏就咱爺倆,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從前父王是怕你年輕氣盛,被小人利用,如今眼見你已長大成人並且凡事都有自己的見解,為父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安親王坦言道。

“周國古訓,立嫡立長,太子心性溫和,加之多年來對國事政事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日皇上若是突然駕崩,太子繼位稱帝想來也是無可厚非。但我周國數十年來一直是國泰民安,四方臣服,如今四方皆覬覦我周國乃是富饒之地,私下更是蠢蠢欲動,意在分割我周朝大好河山,如若在這個時候外戚幹政,則會致使我朝頃刻之間陷入內憂外患的動蕩局麵。戰爭一旦掀起,不僅勞民傷財,我朝元氣亦會受到重創,於國於民都絕非一件好事。”

安親王沒想到兒子一直身在朝堂之外卻能將朝中局勢分析得這樣透徹,心底不由對兒子有些刮目相看。流韶注意到父王眼中的讚賞之色,不禁得意道:“父王是不是有些後悔這些年來一直沒讓兒子我入朝為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