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不可謂不是千轉百回,龍殷懶得去理會那些,倒是樓下的賓客一個個睜大了雙眼,都議論紛紛,“這人可是遠道而來的?莫不是為了公主的親事?”
“可別胡說,那公主不是已經斷了氣嗎?”
“你有所不知,武皇可還有個女兒,長的是花容玉貌。”稀稀疏疏的說話聲悉數落入龍殷的耳畔,她也不聲張,悶聲隨著那小二往前走著。
那小二幫龍殷敲了敲二樓的客房門,弓著身子退了下去,這屋裏的客人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臉上帶著笑,一個轉身的功夫,就跑到樓下去了。
龍殷拍了拍身上的土,等待著裏麵的人開門,可是久久不見人,她終究是蹙了蹙眉頭,推門走了進去,門剛打開,衝上來個女子抱著龍殷就死死的不撒手,“可讓我逮住你了,這次別想跑!”
龍殷渾身顫抖了一下,百越的女子都這般性急嗎?推了推那女子,“姑娘你可能認錯人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夠那女子聽個透徹,“認錯人了?你?”這才放開龍殷看了個仔細,半晌,冷哼一聲,“原來是個窮書生!哼,你來這兒幹嘛?難道客家沒有告訴你這房間不能住嗎?”
龍殷眯著眸子,昨夜星辰明透,以她的占卜,沈芙蕖是應該在這兒不錯,這個百越女子又是誰?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聲,“容小姐,咱們該回了!”那人是個穿黑衣的身材短小的小子,頭頂帶著一塊素布方巾,嘴角陪著笑,“再不走,宮門該落鎖了。”
百越和九州不同,宮門是中午就要落鎖的,每日隻開一個時辰,說白了,整個皇宮都是封鎖在裏麵的,和外麵的百姓所住的地方並不接連。
那女子聽著外麵的動靜,神色一換,打量著龍殷,扯過她的衣襟,在她耳邊說道,“你把他打發了,我給你一袋金子!”
龍殷蹙眉,神色愣了愣,半晌才點頭。
那女子往後退了退,躲在了屏風後麵,屏息不動了。
龍殷搖頭,皇家子弟都是這麼喜歡玩這樣的把戲嗎?伸手打開了那門,正欲說什麼,卻覺得眼前的男子眼熟的很,不由得又愣住了。
那男子也仔細的打量了她半晌,“公子!你怎麼在這兒?你,還認識我嗎?”
蠟黃的臉,微微扯起一抹微笑,點了點頭,“我有個請求,希望你答應。”
那小子正是當初初到洛州城時在賭場見到的那個百越人,他人如今靈秀氣漸深,身上的衣著也華貴的很,他眯著眼牟,“你該不會要和容小姐...”
“可否?”
看著他打量的目光,龍殷的眸子一片澄澈,隻等著他的下一句話。他無奈笑道,“你既已開口,我斷沒有說不的話,隻是我得留下。”
“求之不得。”龍殷身上可沒有一點銀子了,若是再找不到個認識的人,就真的要裹著草席,露宿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