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風吹皺的思念(1 / 2)

天空很藍,藍得沒有絲毫雜質。空中沒有變幻的雲彩。一群鴻雁來,玄鳥歸,正堂橫棟之上銜泥結草而居。陽光無比明媚,沒有一點陰沉的感覺,就是風。呼呼的冷風從脖子、領口、袖管毫不留情地把秋的涼意送了進去。

天氣似乎也決定了心情的流落,就在今天,也許是在昨天,一股淡淡的落寞漸漸從心底深處彌漫開來,越來越濃,越來越深,感覺心情仿佛一點一點地往下墜,底在哪裏,也不知道。風鼓著勁地吹著,周遭的樹搖晃著,發出聲聲的呼嘯,像是在感歎著周遭的一切。

一名年輕的淡紫衣女子在池邊的圈椅上躺下,長發垂落,散落在地。一張臉清俊非凡,膚色晶瑩,柔美如玉,翠螺玉舒,嫩臉勻紅,口角間淺笑盈盈,雙眼似睜未睜,慵慵懶懶。

一串腳步聲後,一黑影擋住了那難得愜意的陽光。

女子緩緩睜開眼,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男子直直地站著,怒視著她。

“夫君!”女子馬上笑著起身,跳進他的懷裏。正想好好撒撒嬌,卻猛地被推開,狠狠地跌倒在地。

不遠處另一個小小的身影飛速衝過來,扶起地上的女子:“小姐!小姐你怎麼樣?!”看那女子無恙,才回頭怒瞪那男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們家小姐?!老爺夫人他們自己都舍不得對小姐加以打罵呢!”

男子冷著臉說:“怎麼?肖府是這麼教導你們這些奴才的嗎?我不管平時你們在肖府怎麼放肆,但別忘了,現在你們可是在項府!”

女子邊揉著自己摔疼的屁股,邊忙不迭地擺手,笑著說:“沒事!沒事!夫君在跟落兒鬧著玩的。”

男子冷哼一聲:“我可沒這閑情!”

汪雪櫻的臉一僵,揮了揮手:“翠兒,你先下去吧!我沒事。”癟癟嘴挪到後邊的椅子邊坐下,偷偷地瞄著項仕超的眼色。

翠兒登時噤聲,躬身退下:“是,小姐。”

項仕超卻也默不作聲。

“夫君?你找落兒有事?”雪櫻定定地看著項仕超,疑問道。!尊重作者!反對盜版項仕超別過臉,看著湖麵。

“我來這隻是想告訴你,不要做無謂的等待。我不會碰你,因為你從來就不是我要的女子。我不會幹涉你的自由,你最好也不要過問我的私事!”

雪櫻皺了皺眉頭,隨後爽快地應道:“這是夫君希望的,是嗎?好!落兒同意。”

項仕超沉默了,他凝眉盯著雪櫻,眼中的冷意刺得她不寒而栗。

“你總有一天會求我的。到時,你別後悔!”項仕超喃喃地說著,轉身準備離開。

雪櫻立馬起身:“夫君,你要去哪裏?落兒惹你生氣了嗎?”

“什麼時候連我去哪也要向你交代了不成?!”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項仕超說完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汪雪櫻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時,淡然回臥,突然淺淺地笑了:“還真是個便扭的人呢!是不滿這樁婚事嗎?還是,你已經知道一切了?嗬嗬!那為什麼不反抗呢?是畏懼姑丈那份權勢嗎?還是,比之這輕易得來的榮耀與財富,這些也就算不得什麼……”

烏梢堡後花園

風鼓吹著,雪白輕柔的百日念在晚風中悄悄綻放。雖然清冷,雖然無聲,卻依稀有著暖暖的溫情。

趙陽茗在前麵走著,肖嫣落不緊不慢地在後麵跟著。腳踩著軟綿綿的吊芒草,走在明淨的空氣中,很好的感覺,好得讓人覺得應該好好享受這時光。

兩邊那一棵一棵叫不出名的樹已被似雪般的花簇裹得毛絨絨的,卓爾不群地挺立著,還真有點冰肌玉骨,玉樹臨風之蘊。

趙陽茗打量著眼前的景致,輕道:“白露見遠山,雪情凝蒼翠。”

“嗬嗬!原來這花叫雪情。很美的名字!可惜露深知情重,可聞壓枝聲。人兒何故多心事?思君念君君未歸。”肖嫣落望著眼前的景致,不禁吟道。

趙陽茗歎道:“嫣落你可真煞風景!好端端的一個景致,在你眼裏倒是惹人厭了。”

肖嫣落淡淡道:“是嫣落的不是,還望趙堡主見諒。”

“嗬嗬!嫣落嚴重了。” 趙陽茗一笑,後忽地回轉身,嚴肅道,“嫣落,你真的決定了嗎?你真的想去?”

“嫣落隻是想親口聽他告訴我,告訴我,他不能與我廝守了,當初許下的諾言也不作數了。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我在苦苦等待,而他卻音信全無。”夜夜的癡等已成了一場場怪異的夢,心底濃重的失落和惶恐將人焚燒得快要瘋狂了,連最美好的陪伴也常被人扼殺在夢中。她,實在受不了這種無望等待的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