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聽小陶叔叔對沐曉阿姨說過媽媽的手術可一而不可再。再次動手術媽媽有可能變成傻瓜,更有可能會死。這也是小陶叔叔從來不告訴媽媽她就是沐恩的原因。小陶叔叔怕一旦告訴了媽媽,媽媽好奇下偏要去做手術恢複記憶,最後落得下不了手術台。”
“別的醫生你信不過,但有一個人你應該信得過。”
“誰?”
華倫手指小野薑。
小野薑微翕著唇,最後反手指著自己,說:“你說的是……我?”
華倫點頭,再度為小野薑比讚。
“可我不是醫生啊。”
“你可以成為醫生,成為一個鼎鼎厲害的腦科醫生。藝成之日,你可以問你的媽媽,問她是否願意恢複過往的記憶。如果她願意,你就幫她做手術。如果她不願意,那就是她的事。”
自從知道斷崖的事後,她總覺得她應該做點什麼,隻有為親生爸爸做點什麼她才不愧是他的女兒。但是……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偏心了,有點對不起我現在的爸爸?”
“你現在的爸爸這麼愛你的媽媽,既然愛就應該愛著你媽媽的一切,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對不對?如果愛,就會尊重你媽媽的一切決定,對不對?”
小野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所以,一切都交給時間。在這個時間的過程中,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準備好一切。然後不要再糾結於要不要將‘媽媽你就是沐恩’的事告訴媽媽,明白了嗎?”
這次是真懂了,小野薑又點了點頭。
華倫在小野薑麵前比起了拳頭,說:“那麼,從現在起,加油。”
小野薑伸出拳頭和他的拳頭碰了碰。
“回江州後,我就和顧念哥哥一樣拜燕叔叔為師,我要燕叔叔教我。”
華倫戳了戳小野薑的額頭,說:“你燕叔叔在腦科方麵不擅長。”還不待小丫頭開口,華倫又說:“十七一樣,在腦科方麵並不擅長。”
“那怎麼辦?”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華倫說的這個人是他的師傅君勝堯,生活在韓國某島,一生從事腦部研究,手下治愈的幾乎都是一些被專家判了死刑的腦部病患。
大體介紹了一下自己師傅的概況,華倫說:“我想把你推薦給我的師傅,隻要你願意,你就可以在他手下學藝。”
“他那麼厲害,會收我嗎?”
“有我,放心。”
三天同行,華倫在她眼中已然是一個鼎鼎厲害的無所不能的人,小野薑堅定的點頭,“好,我相信你,我願意當他的徒弟。”
彼時的小野薑尚不知她被華倫拖上了賊船,其實是君勝堯逼著華倫學藝,但華倫真心不喜歡醫學,為了逃脫師傅的魔爪,他推出小野薑替他擋在前麵,他則成功的來了個金蟬脫殼。
韓國,某島。
這是一個非常偏僻的海島,因為不受遊人打擾,保持著它的原生態風景,相當迷人。華倫帶著小野薑到海島的時候正是黃昏。
夕陽西下,風景美不勝收。
第一次看到君勝堯,小野薑感覺看到了愛因斯坦,特別是那一頭花白的頭發還有那雙睿智的眼神,像極了。
“君爺爺好。”小野薑恭敬的說。
君勝堯瞅了小野薑一眼,眼中滑過一絲訝異,接著什麼也不說轉身走進書房。
看著君勝堯的背影,小野薑委屈的看著華倫。
“君爺爺是不是不喜歡我啊。”
“他就是這個樣子的人,對誰都一副愛理不理的神情,和喜不喜歡你無關。”華倫安慰說。
“哦。”
“我去磨磨他,他必同意。你隻管等著。”
“謝謝你,華倫哥哥。”
從‘大叔’到‘歐巴’再到‘哥哥’,真心不容易啊。華倫感歎著步進書房。
書房四周掛的都是大腦構造圖。
師傅不見蹤影。
定然去了地下研究室。
華倫走到機關那裏,開啟機關,隨著地下研究室的門開啟,他舉步走上台階,一步步下樓。
地下研究室,亮如白晝。
手術台上,一個大體老師(屍體:醫學術語尊稱大體老師)躺在上麵,師傅正在解剖大體老師的腦。
華倫也不打擾,隻是靜靜的看著,直至師傅幹完手底下的事收手縫合大體老師的腦部,他這才不著痕跡的撇了撇嘴,然後笑嘻嘻的走到師傅身邊,說:“師傅。”
“你還好意思叫我師傅?”
急忙伸手討好的捶著師傅的肩膀,華倫說:“哪怕我隻當了您一天的徒弟,那一輩子就是您的徒弟。”
“哼。”確實就一天的徒弟,拜師那一天的徒弟。
“師傅,說好了昂,無論以後你收多少徒弟,我都是你的大徒弟昂。”一邊繼續討好的捶著師傅的肩膀華倫一邊提條件。
君勝堯惱得將手中的手術刀在華倫麵前晃了晃,恨聲道:“有時候我真想替你動個腦部手術,讓你一門心思專心致誌在我門下學藝。”
“師傅”一聲,華倫撲在君勝堯懷中嚎叫,“師傅,你不會的,不會的對不對?”
這個徒弟簡直就是他命中的劫數……
君勝堯嫌棄的將徒弟的腦袋一把推開,說:“滾。”
“師傅。”華倫委屈巴拉的再度湊近君勝堯麵前,委屈巴拉的看著師傅。
見不得徒弟這副神情,君勝堯眼光軟了下來,問:“那個小丫頭是誰?”
師傅問到了正題上,華倫急忙再度手捶著師傅的肩膀,討好的說:“我認了個師妹。”
“你……”君勝堯把手術刀扔在手術台上。
“弟子愚鈍不是,學了這些年也學不了師傅的一點皮毛。我也著急啊,我千想萬想還是給師傅再找一個徒弟最好。要不然師傅你這一身的手藝在我這裏失傳我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這個徒弟哪是個愚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