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江南並沒有給陳秋歌多少跟滅絕道別的時間,提著她舉到馬背上時,陳秋歌對著他比了根中指,然後拉起韁繩狠狠的夾擊馬腹,“駕!”
赤風揚起的前蹄帶起一陣強風,紀江南差點被迎麵揚起的馬蹄踢傷,好在他身手敏捷的向後仰身躲過一擊,再看那失控的馬匹和搖搖欲墜的人,迅速從爾東東手裏搶下一匹馬,追在陳秋歌後麵喊:“快停下來!”
赤風是米國出了名的悍馬,當年米國皇帝來朝進讕國師,貢品裏便有這麼一匹野生野長的千裏良駒,皇上見此馬野性難馴,便命眾將士各顯神通,誰若馴服便賞賜與誰。
紀江南當時已有雪絨,雪絨是匹通身黝白的上等雪貂寶馬,長年生活在大漠邊緣,不僅能適合行軍打仗,還難得的性情溫和。
所以他對赤風並沒有什麼貪念,便冷眼旁觀坐在高高的看台上目睹著一個接一個為了馴服赤風的人倒下,直到一位將士出手狠厲抓傷了赤風的馬鬃,赤風受驚衝到看台上,眼看就要衝撞了皇上,他挺身而出一掌拍到了赤風的頭上,它才半跪在地停下來。
皇上當場失態的跌坐在地,命紀江南將赤風牽走順便把赤風送給了他。
事後邊關紛擾不斷,不想呆在京城的紀江南主動請命去邊塞守候天朝的國界,臨走時也順便帶走了赤風,後來戰禍四起,雪絨在戰場上不幸遇難,赤風才算派上用場。
紀江南騎著它的時候,它從未出過亂子,可是他卻暗地裏聽馬夫說過,此馬性子高傲,不喜與其他馬匹群居,喂了它十年草料的馬夫還被它踢過無數次,可是它從未在他麵前表現過如此暴厲的一麵。
看著陳秋歌的身子歪歪扭扭的隨著顛簸左右搖擺時,紀江南的心跳都漲到嗓子眼兒了。
陳秋歌被赤風帶的全身後仰,她慌張的抓著赤風的馬鬃子才沒被直接甩下去,也就是它這個動作更惹得赤風暴躁不已,忽嘯的冷風在耳邊如鬼魅般在耳邊唰唰做響,赤風奔跑的雄姿更是橫衝直撞,陳秋歌怕死的哇哇大叫著:“來人啊救命啊!我停不下來了!刹車好像失靈了!”
被嚇到胡言亂語的她終於在一個轉身處,被甩了下來,手中的韁繩牽扯的她手心火辣辣的疼,整個身體眼看就要撞到拐角牆上時,她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降臨,柔軟的觸感讓她微微張開眼睛,看著紀江南皺緊的眉頭和額角的青筋,她膽怯的說了句:“謝……謝。”
紀江南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微亂的發絲,想要替她理好發絲的手揚了揚又握緊拳頭垂了下來,閉上眼睛掩飾住自己過多的情緒,緩緩放開了陳秋歌,揉著被牆角撞到的肩頭別過了身子,朝著還在奔跑的赤風吹了個口哨,它急躁的停了下來,噴著鼻孔裏的熱氣調轉頭慢慢走了回來。
陳秋歌看著他的側臉,他剛才伸手是要打自己嗎?
沒想到這個男人不僅說話不算數,還想打女人,難怪丞相的女兒要跑到山上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