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眼裏光芒一閃隱隱有笑意,道:“倒還真是熟人了。”
白澤一怔,“他也是姐姐的熟人嗎?啊……對不起。”這人魂魄都快散了,摸不準姐姐會不會生氣,但是立馬認錯準沒錯就是了。
白芷看到他這個神態不禁好笑卻又是愣住,想當初自己跟在先生身邊的時候一犯錯不也是這樣嗎?
“無礙。”白芷將剛剛完成拚字就排排坐棲息在屋中房梁上的葦草獸召來一隻,手中微動打出個法訣印在獸身上。而後手指一轉,那葦草獸便化作一絲精氣形似葦葉鑽入已經要完全變成周穆王模樣的人偶中。
“好了,就這吧,也不能幫太多,否則怎麼算是劫呢。”嘴角翹起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
看到這個樣子的白芷,白澤就更加安心了,嗯,看吧,姐姐也是想這樣做的,考驗考驗他。我的想法果然和姐姐一樣啊。渾然不覺自己幾乎要把人家玩死了。
可憐那通過浮生河去到過去的玄若現在隻剩下幾縷不知自己是誰的殘魂了。這天,一道縹縹緲緲的光來到這團影子似的殘魂麵前,左右扭曲了一陣,像是有個無形的手把一束沒有規則的光團揉捏成型,變成了可愛呆萌的葦草獸的樣子。
它歪歪頭看著眼前的影子,像是被這魂魄虛弱的樣子嚇到,抱著懷裏的露珠後退了一小步,而後摸了摸身上透著光的法訣,那印在它身上的法訣便像被揭下了一樣,浮動著飄到魂魄麵前。
漸漸聚起一圈圈柔和的光,將魂魄圈在裏麵,使殘破的魂魄最起碼不會再飄散。光環柔和卻讓人感受到一種穩定堅韌的力量,和玄若氣質相配,然而就在那被圈在中心的魂魄堪勘聚起一個稍顯人形的形象時那光環便不再向外擴散光暈。像是被驚起漣漪的湖心停止了波瀾。
那個白蒙蒙的人性隱約可以看出是玄若的樣子,可是神情卻是懵懵懂懂,還是十分虛弱。但下意識地玄若就盤膝坐下,手掐印訣口中喃喃念起法訣,雖然比剛才光圈的作用慢了太多太多,但總是見著虛虛一團的魂魄慢慢凝實起來。
但是他的自我意識還是十分的模糊。
他感到自己微舉起手裏的酒杯,唱到:“有此佳人,樂而忘返。”
然後聽到一陣純粹悅耳的笑聲如山澗叮咚。聽聲音便知是難得一見的佳人,孤之江山為之一拋又能如何?
這樣一種想法襲來顯然又是周穆王的魂魄力量對其有所侵擾,玄若此時當真是不堪一擊,不過如此便又昏了過去,剛剛被他自己聚起來的一點魂力有飄散了。
這時那光圈一閃裏麵虛弱的魂魄便被隔絕了外界意識繼續在靜修中沉睡。
玄若漸漸清醒,模糊中睜眼,看到自己身邊那股柔和的力量,腦袋裏昏昏沉沉地想,誰人助我?
玄若在靈台苦聚魂力不知朝夕仿佛過了很久,但實際時間隻是三天而已。他再次不受控製地醒來,這次到比上次好上許多,因為他發現自己可以清楚地內視了,自己周身一圈柔和光暈,隻是看著已經十分薄弱仿佛一吹就會散去。
而後他又看到在他麵前一風景絕佳處,一裙裾飄搖青絲微動的女子背身站在懸崖邊,迎風而立周身氣質溫和脫俗。漫山的白雲在二人腳下,景象甚是浪漫,可是好景偏逢人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