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大概明白了點,陸昭純的表情看起來卻越發凝重:“在皇後的生辰要求為自己已逝母妃追封諡號,這……”
“不吉利倒是小事,關鍵是王爺從始至終都未曾跟皇後娘娘說過一句祝賀壽辰的話。目無尊長、以下犯上再加上口出狂言,本就對他來遲不滿的先皇怎可能繼續縱容,二話不說竟是親手掌摑了王爺。那日可嚇壞我了,我從未見過先皇發那樣大的火兒。”
事件大概到這裏已經結束,陸昭純卻對於君逸塵越來越疑惑。對方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分明都是相當有分寸的,會在皇後壽辰做出那樣大不敬的事兒,具體原因,或許隻有他一人知道了。
隻是整件事情的關鍵點似乎是在那已經逝去的良妃娘娘身上。君逸塵的生母,與先皇、皇後之間的關係,亦或者,又是一件值得深思,卻不能言語的秘密?
然而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考慮君逸塵怎樣,長孫婉碧的到來忽然打破了僅存的平靜。看著一向沉穩的她驚慌失措的麵容,陸昭純下意識以為是不是君逸塵又出了什麼意外。
“你怎麼還在瀾夫人這兒聊天,你可知府裏出了大事兒了。”
簡潔明了沒有一絲拖遝,陸昭純和沈菲瀾麵麵相覷,表示根本不懂長孫婉碧在說什麼。
無奈地長歎一聲,長孫婉碧簡潔話語道:“你今兒一早便來了瀾夫人這兒,許是不知道。瀅夫人招了一大批家丁去你住的小院亂翻亂找,像是在尋什麼東西。我聽人稟報後,急忙趕了過去,誰知瀅夫人根本不讓我踏入半步,硬說是要找到她想要的東西才可以放行。”
來者不善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陸昭純搖了搖頭,直接一句:“她要找什麼,我的生辰八字還是出生背景,亦或是她看上了陛下賞賜的那件斐山羅衣,打算搶了去並冤枉說是我偷得?”
“你……”被她這番措辭惹得有點無言,長孫婉碧指著手琢磨半天,卻也沒想出話來接口。不得已再度歎了一聲,卻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罷了,等著吧,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似乎是為了響應她的預言,話音剛落便聽見外圍嘈雜的腳步聲,以及安倩瀅高聲尖利的咆哮。正準備探出身子看看對方打算玩什麼花樣,陸昭純還未抬眼,便感覺一樣物品瞬間甩至了自己麵門。
下意識後退閃躲,卻依然感到有尖利物品滑過自己臉頰,火辣辣地疼。
抬頭看著安倩瀅一臉蠻橫麵露喜色的模樣,沉聲道:“瀅夫人,不知奴婢又做了什麼,惹得您竟要親自過來討伐?”說著,看看安倩瀅身後心腹家丁的架勢,嘲諷道,“是準備直接將我了斷不成?”
“哼,死到臨頭還敢嘴硬!”氣焰毫不壓低,安倩瀅美目一轉,對上一旁的沈菲瀾,指了指地上的東西道,“你那麼偏袒她,不如告訴她犯了什麼錯。”
沈菲瀾無奈低身撿拾,卻在指尖觸到地上物品時,猛地怔住。長孫婉碧似乎早就已經知曉,無奈地側頭不忍再看。唯有陸昭純不明所以地看著眾人迥異的麵色,心中疑惑逐漸加大。
“昭純,這個……是一種巫術,下咒用的。”起身卻並未將地上東西拾起,沈菲瀾有點為難道,“用巫族特有的咒布捆在看似人形的稻草身上,在稻草人前胸寫上被下咒人的性命和生辰八字,用銀針按照人體氣門每日施針,以此達到預言詛咒的效果。”
手不自禁地摸上自己臉龐,剛才一閃而過的痛感不出意外該是出自那些銀針。低頭端詳那稻草人許久,陸昭純對於這初次聽聞的巫術不免有些反感。聽起來邪魅陰毒的法子,也不知道一旦達成目的,又會造成怎樣的悲苦發生。
“小賤人,這次我看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安倩瀅冷哼一聲,帶著不屑,“別以為站在那兒不說話就什麼事兒都沒了,你可是要為你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的。”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陸昭純看著安倩瀅勝券在握的樣子反問道:“我?我做了什麼?”
“少裝蒜,這小人就是在你屋裏發現的。竟敢下術詛咒王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