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是非不斷(1 / 2)

慕綰傾的聲音,隻怕是有朝一日陸昭純進了棺材,也不會忘卻的。搖曳生姿又偏生帶著幾分高傲,讓人不悅至極,又偏生挑不出錯來。似乎是天生就有一股讓人討厭的力量,但凡她一出現,整個氣場和磁場,便全數對不上。

僵硬地轉過身子,很難得扯出幾分笑意,陸昭純緩緩行了個禮,後答道:“綰妃娘娘真是好雅興,這麼大的毒日頭竟然還有心思出來散步,想來定是在宮中悶得久了。”

說著,目光直視對方瞬間鐵青的臉,不急不慢繼續道:“不過既然是毒日頭,難免會曬傷人,娘娘若無事還是在宮中納涼的好,畢竟比不得我們這些下人皮糙肉厚,要是娘娘鳳體有個損傷,心疼的,可就是陛下了。”

慕綰傾冷冷看著陸昭純的回應,直白眼神引得心裏不痛快,恨不得直接上前掐死對方。然畢竟是在宮裏,即便真得要對付陸昭純,也該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心中深知這個道理,慕綰傾冷眼瞅了片刻,才輕蔑一笑。

“幾日未見,你這口才倒是見長啊。看來在逸王府又得了某位夫人的真傳吧,不然,怎麼這麼快就把宮規忘得一幹二淨,反倒翻身為主了呢?”

言外之意是指陸昭純沒有分寸和規矩,這處戲碼即便是曾經待在逸王府時,也經常被安倩瀅拿來說事。似乎有一種安倩瀅之所以受寵也是因為性格像極了慕綰傾的感覺,陸昭純一動不動與慕綰傾對視,良久,才緩緩道:“綰妃娘娘過獎了,奴婢不過是說了該說的話,也是為娘娘鳳體著想。”

一板一眼的態度平白惹得人有氣不能生,慕綰傾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指甲卻摳進了肉裏,恨不得此刻就將陸昭純碎屍萬段。

“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奴婢們便先告退了。”福了福身子準備帶著童鏡眠退下,誰知步子還未邁出,便大力被人一扯,回頭,卻見是一直在慕綰傾身邊的掌事宮女安若希。自從上次見過之後,大概也了解到了對方的為人,謹小慎微卻偏偏碰上了一個脾氣莫辨的主子,隻是眼下這股蠻力來自何處,卻還是讓陸昭純感到費解。

“本宮讓你們走了嗎?”架勢一出,慕綰傾道,“以下犯上不說,連本宮這個大活人都不放在眼裏。陸昭純,你把這後宮當什麼,當成你陸家的後花園兒嗎?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哼,剛才你們背後議論主子的事兒還沒完呢,這就想要走嗎?”說著,衝安若希使了個眼色。

謹小慎微的宮女今日不知是換了性子還是怎樣,在得到慕綰傾示意後,竟劈頭蓋臉地高舉著巴掌給了陸昭純一下。速度之快,竟連陸昭純本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麵頰火辣辣的疼痛竟然絲毫不遜於之前在王府挨過的那一下,陸昭純瞪大雙眼怒視慕綰傾,卻知道今日這頓懲罰,恐怕是挨定了。雖說不關乎自己什麼事兒,但是她心裏明白,隻要跟慕綰傾碰上,那麼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對方就都會把白的說成黑的,好的說成壞的。為得,不過是要她乖乖臣服。

“娘娘若要罰,奴婢無話可說。隻是奴婢不知,到底是說錯了什麼,值得娘娘這般大動肝火。”顧不得臉頰快速腫起,陸昭純冷眼看著慕綰傾道,“娘娘說奴婢私下裏議論主子,那奴婢倒要問了,娘娘是如何聽見的,又是聽到奴婢說了些什麼呢?”

不等慕綰傾開口譏諷,陸昭純又快速補充道:“還請娘娘莫要將身邊宮女太監的話當做證據,他們是您的人,自然是要向著您說話的。”

言辭犀利,慕綰傾看著陸昭純低吟卻絲毫不肯屈服的樣子,火氣更盛。分明隻是一個低賤的下人而已,卻不知有著怎樣的本事,讓君逸塵和君祈羽都多番親睞。那本該是屬於自己的榮耀,今時今日卻讓這個貌若無顏的女子搶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中如此想著,慕綰傾輕移蓮步走至陸昭純麵前,嘴角邊掛著的,是同往日一樣的媚笑。隻不過眼中憤恨的光彩愈發茂盛,見她二話不說,抬起腳便直直踏上了陸昭純胸口。

因著手臂被安若希整個掌控,本該慣性後移的陸昭純,卻是紮紮實實挨了這一下。劇痛隨著神經傳來,口中腥味傳出,卻是強忍著,不肯做出半分示弱的模樣。

“理由?你問本宮要理由?陸昭純,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你以為這兒還是逸王府嗎?你以為君逸塵還會護著你嗎?別做夢了!本宮若要你死,你必活不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