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伸出援手(1 / 2)

如此直白又帶著調笑的語氣讓青慈瞬間變了臉色,然或許是礙於麵前男子身上所繡的花紋竟是四爪蟒,再是學識淺薄也知道孰輕孰重。麵色僵硬地對著來人隨意行了個禮,隨後便直接問道:“不知閣下是哪個宮裏的?怎地以前都沒見過?”

男子麵上含笑地瞥了青慈一眼,顯然根本沒將她的問話放在眼裏。輕快地步子挪向陸昭純身旁,帶著幾分關懷之意,開口道:“你可還好?我瞅著剛才那一下似乎打得不輕,要不要去太醫院看看?”

被忽視的滋味當然不好受,尤其還是像青慈這種向來眼高於頂的人。見男子對於自己不屑一顧,反倒是纏著陸昭純問個不停,本就僵硬的麵龐更是添上不悅。顧不得那袍子上的四爪蟒,青慈上前準備將男子扯開,攻擊意頭十足。

然而似乎忘記了自己隻是個女的,同男子相較起來,力量這一關就太過懸殊。隻見青慈手還未碰到男子的袍子,就被一股大力震開,隨後便猶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著後方倒去。而如此仿佛還不夠,男子腳下步子輕移,手指中夾著的是不知何時就已經從陸昭純發髻上取下的簪子,隨後隻見他很是不在意地輕輕一揮,那簪子便向利刃一樣滑了過去。

“不要!”

雖然對於青慈本人也懷著滿心的反感,但陸昭純無比清楚自己現在站在什麼地方。後宮可不像是逸王府,爭吵打鬧都是私底下不能擺上台麵的。可一旦鬧出人命來,方圓幾裏的人都要被戴上嫌疑帽子。而身邊男子一身華服加上那貴族氣息,如果真的出了事,他根本不用擔下絲毫責任。

當然不知道陸昭純瞬間冒出的諸多想法,男子側頭看著她,略帶意外:“她那般強勢對你、陷害你,你竟還替她求情?”說著,疑惑目光帶了輕微的鄙夷,繼續道,“你這樣心慈手軟,以為就能在後宮中一世平安地過下去?”

耳邊犀利話語在心尖上蕩過,陸昭純卻將目光投向被甩出去的青慈。見她驚魂未定地大口喘氣跌坐在城牆邊,自己頭上的簪子也隻是堪堪在她臉龐劃過,帶出一道血跡。

不免有點心驚身旁人的武功高深,然如此強硬手段對付一個女子,卻還是無法讓她生出半分好感。甩了甩手轉頭就準備走,可顯然身旁男子還不準備這樣輕易就放過她。

寬敞袖袍直接擋住了去路,男子表現得猶如街邊混混一般無二。隻是奈何此人一副好長相又偏生氣質高貴,他看著陸昭純,幾分探尋道:“你就打算這麼走?”

“難道你有第二種走法?”

被陸昭純問的一愣,男子隨後麵露不悅道:“我是說,我幫你解決了她,你竟連一聲謝謝都沒有?”

意外揚了揚眉,陸昭純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可笑:“謝你?我為什麼要謝你?自始至終這都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何時邀請你插手了?”說著,冷哼一聲,陸昭純一點不留情麵道,“更何況你適才差點殺了她,若真出了意外,怕是絲毫不用你來承擔,因為那會全部推至我身上吧。既然是這樣,我又何必要謝你,自找麻煩嗎?”

被她連貫性的說辭懾住,男子竟是好半天回不過神來。望著陸昭純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有趣多了幾分研究。

然沒心思跟他在這裏糾纏不休,陸昭純在說完那番話後,便抬腳選擇了離開。眼下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青慈和陌生男子都不在她需要考慮的範疇之內,她要做的,是趕緊提著手中的東西前往傾鸞殿。畢竟,跟慕綰傾比較起來,麵前二人皆是空白了。

腳步加快離開此處,陸昭純沒有看到身後男子緩緩揚起的嘴角。猶如獵人看到獵物一般的興奮和狡猾,又帶了很多看不懂的東西在其中,讓人不敢直視。

再過一個宮門就能直達傾鸞殿外圍,陸昭純心中忐忑不知該不該繼續上前。手中食盒裏的藥盅若是不出意外,必定在剛才的推搡中灑了出來。可眼下沒有時間回太醫院換上一副,想想等會兒即將麵對的慕綰傾那張臉,搖了搖頭,當真是讓人無語了。

傾鸞殿外圍即便隔得遠些,也能聞到那股濃鬱的麝香氣息。陸昭純總覺得這其中似乎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可眼下真的沒有心思去管。生如何死如何關自己什麼事,左不過就是終生不孕,想來以慕綰傾的聰慧自己也是明白的。這樣一想倒有幾分了然,也許對方真心想要的隻是權力,而不在乎給她權力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