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司源的問話聲,趙氏擦掉臉上的淚水,將大門打開。
“進來再說吧!”在事情沒有弄清楚緣由之前,她不想讓孩子們擔心。
男人見她終於肯開門見自己,微微鬆了一口氣,跟著她進了院子。
“雲雅,這些年你和孩子們過得好嗎?”他問。
趙氏原本驚訝悲憤的心情都忍耐下去,麵上恢複了平靜,一字一頓的問他,“你不是死了嗎?”
鄭澤援聽完司源的話,趕緊出來,門口卻已經不見人影的,隻聽見院子裏隱約有說話聲,忍不住著急。
“娘,你沒事吧?”
趙氏不想剛剛圓房,正是濃情蜜意時候的女婿摻和到自己的破事裏,就回應了一句,讓他安心。
“我寧願你這些年是死了!”趙氏看著眼前清雋不該,儒雅更勝當年的男人,心髒仿佛被人握著,一不留神就會碎掉。
“是我的錯,不該這麼多年都沒有來尋找你們母子,明知道你接到刑部的文書,會對你造成什麼樣的傷害,這些年我卻連聯係你們都不敢”,那人十分痛苦的說道。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薑溫那個已經逝世十多年的父親薑嚴錚。
一個已經發了死亡訃告的人突然好整以睱的出現在趙氏麵前,趙氏怎麼可能情緒不激動。
“現在說這些我不想聽,我隻想知道,你既然還活著,為何這些年連半分音訊也不曾透漏給我和孩子們?”
如果沒有一個可以讓她信服的理由,她大概一刻也不想再見到他。
薑嚴錚生怕妻子連解釋的機會也不肯給自己,見她還願意聽,趕緊的解釋了一番。
原來當年在獄中,薑嚴錚並非自殺,而是被皇帝賜了假死酒,偷天換日,重新換了性命,改了身份。
江南官場有多黑暗,這一直都是新帝心頭的一大病塊,薑嚴錚剛正不阿而又隻忠心於皇帝,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改頭換麵的薑嚴錚出了獄就被暗中指派到江南官場,為了不暴露身份,也避免被皇帝猜忌,薑嚴錚一直不敢打聽妻女的下落。
直到三年前江南貪汙案結,他被調任撫順府,他才開始暗地裏打探妻女下落,卻一直沒有消息。
直到那日在應順城的首飾鋪遇上了給趙氏買禮物的薑溫,世上的人那麼多,小姑娘和妻子長的極為相似,看她年紀也差不多,這才往北疆尋找。
後來回京述職,才確認了妻女的下落,這些年他為新帝做了那麼多事,不求升官發財,隻求告老還鄉,尋找妻女。
所以才有了今日尋上門來一說,薑嚴錚期待的望著趙氏,祈求她能原諒自己。
“雲雅,這些年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和孩子們,也沒有忘記過對你的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為夫從未改變過。
所以,你能原諒我這些年的不聞不問嗎?原諒我來的遲了,讓你和孩子們受苦了嗎?”
趙氏聽完泣不成聲,他說的很對,不是他的錯,可是已經錯過了這麼多年,誰來告訴她如何做到依舊親密無間的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