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遙是盛威鏢局的二掌櫃宋一刀的女兒。
父親成年累月的走南闖北討生活,她卻是一直生活在鏢局大院裏。
去過的最遠的地方是嘉金縣城外的清虛觀,是為了給出門在外的爹爹求平安符。
爹爹每一次押鏢回來,都會給自己帶一些路上見到的有趣的小玩意兒,這次回來卻忘記了。
其實不是忘記了,是爹爹撿了一個身受重傷的年輕男人。
爹爹為了照顧他,騰不出時間來給自己去尋覓那些小東西。
這是宋予遙第一次踏進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的房間,一進門就聞到了濃濃的藥味,又苦又難聞。
“爹爹還是這麼好心,總是見到能幫一把的人都要伸手幫一把”。
宋予遙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略微有些不高興。
就是這個人讓爹爹忘記了給自己帶小禮物的,宋予遙看著他精致的睡顏一片蒼白,原本的哼哼聲也逐漸低了。
“爹爹,你是從哪裏撿來的這麼好看的公子?”
“阿遙是不是覺得他很可憐?
鏢隊遇上的時候是在河灘裏,身上都被河水泡的發白,我們原以為是個死人,撈上來才發現還有呼吸。”
那得是多嚴重的傷勢?阿遙不能想象,吃驚的聽著爹爹描述當時的場景。
“我們原以為他是活不了的,喂了藥,發了好幾天的熱,都以為他聽不過去了。
鏢隊裏要趕路,救了他已經是一件麻煩事,自然不可能為了他耽擱行程,就把他放在馬車裏趕路。
沒想到他求生的意誌居然那樣強烈,不僅燒退了,人也熬了過去,鬼門關裏走一趟又回來了。”
宋一刀看著場上躺著的青年,歎了一口氣,也不是如何受的這一身傷,刀劍窟窿都有好幾處。
“既然命不該絕,也就跟著鏢隊一路走來,隻是這人雖然沒有丟掉性命,卻一直昏迷不醒。
阿遙可是還在責怪爹爹忘記給你買禮物了?”
阿遙搖了搖頭,這人那樣可憐,爹爹沒有做錯,她雖然是閨閣女子,卻也知道人命關天,懂得孰輕孰重。
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四天,在家裏的婆子的照看下,那個昏迷不醒的俊美男子終於醒了過來。
阿遙聽了下人來報,匆匆忙忙的就趕了過去。
“我聽說你終於醒了?”
阿遙看著麵色依舊十分蒼白的青年躺在床上,目光還帶著迷惘。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青年頭疼欲裂,看著麵前穿著杏黃衫子的少女,喉嚨沙啞。
“我是阿遙,你受了重傷,被我爹爹救了回來,現在你就躺在我家裏麵。
你感覺自己現在怎麼樣?
我已經叫小環去請大夫了。”
“有水嗎?”男子的聲音粗嘎,聽起來極其刺耳,阿遙趕緊手忙腳亂的給他倒水。
喝過了水,那青年似乎好受了許多,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阿遙看著男子似是怔愣,又像是出神的漆黑的眸子,忍不住問他,。
“你叫什麼名字?怎會受了這樣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