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如是倒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難不成轉世在人類體內後，你就有了人類的七情六欲？聽你憤怒的語氣，好似染上了人類的悲憫同情啊。”
墨一怔，稚嫩的臉一本正經道：“本神是受了人類的影響又如何，等本人在本體內蘇醒，這些情感的阻礙都不會存在了。”
“段商呢？”舞如是忽然問道。
墨下意識回答：“出去買酒了……”
完，他看到舞如是的眼神時忽然愣住了。
感情不是沒有就沒有的，這是用時間刻在骨子裏的習慣的。而習慣是可怕的，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逃開的。
舞如是嗤笑一聲，在她身後的火鳳一口咬在了凶獸的脖頸，犀利的爪子按在凶獸的爪子上，讓凶獸一時間使不上力，趁著這個機會，柳雲止抱著柳暗神色複雜的逃離了凶獸的捕獵範圍。
遠遠看著凶獸與火鳳的爭鬥，柳雲止拍拍柳暗的肩膀，溫聲安慰道：“暗別怕，不會有事了。”
柳暗沉默許久，在柳雲止以為他嚇到了後，才聽柳暗問道：“爹，你怪娘不救我們嗎？”
雙方大戰的力量波動帶來的大風吹起柳雲止的長，烏黑的長撩起又放下，露出的那雙清澈的眸子卻沒有絲毫怨憤。
他看著遠處那玄衣白的女主，喃喃道：“我早知道你娘會做什麼決定，怎麼會怨呢。她那個人心狠起來讓人害怕，可當你早早猜中結果不再去希望時，便不會失望。”
他早就知道如兒不會被任何人威脅的，那麼驕傲強硬的人怎麼會因為別人向魔神示弱呢。即使硬碰硬，即使死傷無數，她也學不會示弱，或者她不願意示弱。
她不會受製於人，而能影響她的人，能救便救，救不了死了也無妨。
因為她會報仇！
她的邏輯就這麼簡單，簡單的殘忍，讓人渾身冷。
“可我知道，爹會難過。”柳暗仰頭看著柳雲止，語氣認真的道。
是的，爹會難過，因為聽到娘不會救他時，他也難過了。
雖然開始爹爹也選擇不去救他，因為在爹的心中，全人類比他一個人重要。
柳雲止勉強的笑了笑，忽而問道：“若是你呢？若你站在你娘的立場，你會怎麼選？”
柳暗看著暴虐的凶獸，一字一頓的：“我與娘的選擇一樣。”
不是因為魔神得到本源力量後會多麼強大，不是因為人類會受到怎樣的災難，而是不接受威脅。
他不會讓自己淪落成別人手中的刀刃，不會成為別人的棋子，也永遠不會受製於人。這是他的驕傲，若折了驕傲，無異於折了他手中的劍，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柳暗的想法與舞如是格外的相似，所以他即使會難過，也不會多想什麼。
柳雲止聽罷後便不再話了，他忽然覺得這一家子中，就他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難道隻有他一個人太過感情用事？